怕有什么危险?
胡天也是说不清楚的,虽然七八十年过去了,但修士寿元绵长,仓新界人来人往,万一在集市上遇到什么熟识呢。
自己变了样貌到是无妨,可善水宗见过命褓灵兔的也是不少。
胡天便是将兔子塞回灵兽袋,便是径直去。
辛还是从前的模样,墙上一个四方格子。
胡天走近,立刻一层光华升起,将他和外界隔开了。
一个大蚂蚁中爬出来:“您是寄信还是收信呢?”
“收信。”胡天自指骨芥子中拿出了天梯楼的传令来,递出去。心顿时从腔子里要往外蹦。
那蚂蚁见了传令忽而愣了一瞬,继而抬起头,全黑的眼睛光华流转:“这信已经在存了快八十年了。”
蚂蚁说着最大的那一格中一封信浮现出来。
“有劳了。”胡天拿起信,并不急着读,将信收入指骨芥子。
胡天犹豫了一下,问蚂蚁:“敢问,贵族少主花困还好吗?”
那蚂蚁抬起头:“谢谢您记挂,小主子近日安好,登基仪式也快准备的差不多了。”
胡天惊喜:“花困要做蚁后啦,太好了。”
叶桑死后,花困也不知该如何伤心。
胡天还以为她肯定受不了,不想现下要做蚁后了,也是好事。
妖蚁道:“敢问您可是小主子旧人?”
胡天想了想,他前途未卜,还是不要去给花困添麻烦了。
胡天摇头:“并不是,只是百年前听闻贵族小主子妖术了得,十分倾慕。现下出关,刚好收信,便来打听。”
妖蚁点头:“您挂怀了。”
胡天又看向自己的天梯楼传令。
那传令虽在侍神者眼里,是个了不起的客王令牌。
但不知道的,也只是当那是一块寻常的牌子罢了。
不想今日这个蚂蚁却奇怪,它站在令牌上久久不动弹。
胡天挑眉,不由自指骨芥子中抽出一张符箓来,再问蚂蚁:“您能从传令上下去了吗?”
那蚂蚁闻言抬起头,黑漆漆细长的眼睛看向胡天:“唐突了。”
蚂蚁说完,胡天忽觉眼前一花,便是进了一处屋舍。
其中花凳木椅,茶香满室。只是这屋子没有窗户。
胡天转身,一个类人形态的妖蚁拿着天梯楼的传令,看向胡天。那两只眼睛黑漆漆,吓人。
胡天皱眉:“阁下这是何意?”
那妖蚁道:“神魂故土。”
“什么鬼……鬼鬼鬼,等等!”
胡天摆手,用力想。
“神魂故土”这四个字好似在哪儿听过。反正定然和神族有关,那就是和神谕天梯楼有关联。
胡天放下手:“你是侍神者?”
那妖蚁依然是戒备。
胡天道:“王相友休死,你哪个字的?”
妖蚁听闻胡天报出“王相友休死”,终是松了一口气:“我乃‘相’字属,蚍蜉妖族渔玹。”
这次轮到胡天不说话。
虽然对方报了身份是个侍神者,但胡天现下也不敢轻易信谁了。
渔玹也发现胡天对自己的怀疑,忙拿出自己的“相”字属令牌来,递给胡天。
胡天看了一眼,那令牌与当年何仲给叶桑的一模一样。
渔玹见胡天信了自己的令牌,笑起来:“请问你是胡天道友吗?定然是了,客王令牌非同寻常,以神魂为主,持有者定当是本尊的。”
胡天依旧不言不语,身体还是蹦得紧紧的:“别那么多废话,你要干嘛?”
这确实将渔玹问住了。
渔玹低头想了片刻:“七十八年前,大难之后,天梯楼震怒。随后我便被拍了任务在此处,打探您的消息。方才见了令牌,一时激动……”
胡天听到“震怒”两个字,才是放松了一点点。他接过令牌,在花木凳上坐下:“你这么突然把我弄到这里,吓死人了。我还以为辛夷界要把我杀了。”
叶桑离世。谁知道花困会不会抽风,将自己当成罪魁祸首,要除之而后快?
或者姬无法脑子终于不好,放了什么追杀令来杀自己?
渔玹闻言,连连道歉:“对不住。我本不该有疑,在外间就将身份道明,但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