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若有所思的坐了:“二哥今晚的表现有些怪,是这样的……”他说完酒席上的事,“曹顒,来保,你们给我参详参详。”
被忽视的介福默默流着泪端茶倒水。
来保和曹顒一开始也没明白,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来保忽然想明白了,露出古怪的笑容,看到那笑,曹顒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点醒了。
曹顒忍笑道:“爷,这个误会其实是个好事。”
“啊?什么误会?”
太子走下马车,奶父凌普谄媚的去扶。
见太子眼中凝着笑,凌普知情达意的道:“太子爷,今天有什么事这么高兴?”两名宫女在一旁打灯笼。
太子笑道:“没什么,爷刚从十四阿哥府回来。”
凌普心里有些酸,太子近日常去十四阿哥府,可十四阿哥算什么玩意儿:“爷,奴才听说十四爷名下最近进了许多产业,奴才觉得其中有猫腻啊。您说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生财之道,但是不告诉您。”
太子收了笑,瞥他一眼。
凌普半是自言自语道:“唉,太子爷,奴才还听说十四爷督办货币司,把自己的人都往里面安插,可我们毓庆宫没一个人进去。十四爷以前多招人喜欢,粉粉嫩嫩的一个坏小子。现在长大了,心眼多了。您得小心十四爷利用完了皇帝爷对您的宠爱,就将您一脚踹开啊。”
太子没有接话,沉了眸子思索,半晌道:“凌普,爷自有分寸。”
“爷,奴才在内务府当差,前些日子有人给奴才递话,不晓得您听过没。那人说,十四爷一向看不惯奴才,等十四爷的货币司造好了,第一个就对内务府下手。您看,您看,奴才的内务府就是太子爷的内务府,他对内务府下手跟对您下手有什么两样。您得提防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索额图不在了,他得独自扳倒十四阿哥,任重而道远!凌普暗暗给自己打气。
货币司的事太子也参与了一些,因此没有被凌普糊弄。他警告的看了凌普一眼,“孤知道你和老十四不对付,做奴才可以有私心,但不能太重。”
“爷,奴才一片忠心全是为您好,您这么说奴才,奴才也太冤枉了。”凌普着急的跺脚,“您到底信他哪一点啊。”
太子咳了一声,脸蓦地一红。
凌普很是莫名。
27、为谁风露立中宵(三) ...
作者有话要说:咳,我手机党之后,发现用手机的孩子伤不起啊……
今后除了胤祯,老四胤禛(示真)(雍正),太子,其他阿哥都用x阿哥表示吧。
所以如果手机党们看到了胤(空格),大概就是老四雍正了
27
康熙留了曹顒的父亲曹寅一个冬天。新年过尽,他即将启程回江宁。
曹顒在梧桐楼设宴为父亲送行。曹寅年过四十,观他气度举止,年轻时的容貌可从曹顒身上窥得一斑。
曹顒平日在十四阿哥府里表现的老成,实际上只比十四阿哥略大一点,此刻在父亲身边的他大约才是符合年纪的真实模样。
曹顒起酒杯,带着恋恋不舍的孺慕之情:“父亲,今次一去,你在江宁,我伴在十四爷身边,相隔千里,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曹寅唏嘘道:“莫作此说,你我父子还年轻,等你有所成就,再见不迟。爹在江宁,除了给皇上修撰一部无用之书就做不了什么了。今后你在京城还是得靠自己。”
曹顒摇头:“爹已经帮了孩儿许多了。”
曹寅道:“我曹家在江宁看似家大业大,实际上子孙都是些破家败业之辈,我和你祖父又做错了许多事,已经积重难返。曹氏是兴盛还是没落,大约就系与你一身了。你是这一代难得的才俊。京城是何等凶险之地,若非为了曹家,爹也不忍让你出来。”曹寅心中沉甸。
“爹,我知道,你别太担心。”曹顒劝慰道。
“你毕竟年轻,没经历过这些。可能你觉得阿哥们一团和气,皇上宽厚仁慈,一切都平稳如常,按部就班,可爹一踏进城门,就禁不住心中发凉。京中暗流汹涌啊,”曹寅颓然,“爹到现在都不知道让你追随十四爷是对还是不对。”
京城哪里就凶险成这样,况且男儿要建功立业,必有艰难险阻,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曹顒觉得父亲暮气太重。
曹寅饮了酒:“所以你记得,曹家也不是说倒就倒,缺不得你一个。所以你若是累了,伤了,要记得还有个地方等你回来。曹家虽破,总能为你略微遮风挡雨。”
曹寅掏心掏肺的话让曹顒眼中一热。曹家的小厮敲门道:“老爷,十四爷来了。”门外是一袭白袍。
小二端一盘鲈鱼进入包厢。桌上已经摆了四五样梧桐楼的招牌菜,都没怎么动。他偷扫了两位客人一眼,只见一个温和贵气,一个眼角眉梢算得清秀,样子吊儿郎当的,明明是闲聊的气氛,却让他隐隐畏惧。这样格格不入的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贵气青年身边一个奴才模样的人瞪过去,小二忙将鱼放在桌子中央低头出去。
八阿哥握起筷子,微微笑道:“说到最后,爷只有一件事不明,老十四器重你,没让你受过什么委屈,你究竟为什么会被爷招揽?”他细心取了一著鱼肉,“换句话说,你究竟想从爷这里得到什么?”
来保对八阿哥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弯起嘴角:“八爷难道没看到我脑后天生的反骨?”
八阿哥抿一口茶,笑而不语。
三人略吃了几口。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