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岚不屑道:“雄雌乱行,令人作呕。”震剑主动出击,路无尘挥出一串水花,恰如水神踏波而来,与符岚战在一处。
符岚和路无尘交上手,下属们无法再发箭,便默然后退,围成一圈。
两人皆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一番交战下来,院子里花木皆残,符岚手背落下一条血线。
下属立刻要挡在符岚身前,被符岚止住,看着路无尘双眼喷火咬牙道:“江湖传言你已经彻底疯了,看来都是骗人的。你哪是被逼疯了,是一直都在发疯!武林盟想保住公孙邪,看来没那么容易。”
路无尘抖落剑上的血悠悠道:“你还跟当年一样傻,以为趁着我失意就能来捡便宜。就算我被困浅滩,也轮不到你个软脚虾戏耍。”
符岚脸色一黑冷哼道:“我确实不如你狡诈,但我打不倒你不代表没有人能治你。听闻太原那位就在药王谷,你得意得太久,不记得当年也只是少侠榜第二了吧?”
路无尘哈哈笑了:“你一个将将前十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挑衅我,这几年窝在山中坐井观天真以为天就只有你长相司那么大了吗?”
符岚被噎得不行,转而又道:“路无尘,说实话我也佩服你,常人遇上你这样的事或许就一蹶不振,你活得还挺潇洒,看来心眼儿多的人心眼儿也挺大。”
路无尘冷笑起来,盯着符岚的眼神宛如吐信的毒蛇:“符岚,你早晚会死在这张嘴上。把我的不幸当做谈资的,都将折在我剑下!”说话间又狂风暴雨袭来。
符岚提剑迎战,虽不至于很快败下阵来,但到底不及路无尘气势刚硬,总被压制着,显得有些困顿。
“布阵!”符岚大喝一声,突然退走,下属立时结阵,将路无尘困在当中。
符岚得意地向路无尘道:“别动,动就将你射成马蜂窝。”
路无尘竟一点不慌,却是笑了起来:“符岚,你是不是很久没出门了,还没有听过我霹雳弹的厉害。西蕃十万大军都被霹雳弹炸得尸横遍野,你区区十人,能奈我何?”说着慢慢抬手,捏着一颗漆黑的铁丸子。
符岚脸色一变,随后又讥讽道:“你如今被我们围在当中,霹雳弹炸了也是你先死!”
路无尘漫不经心地把玩霹雳弹,口气轻快得不得了:“啊,说得也是。不过我反正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时候死都是孤魂野鬼,只是没想到,堂堂长相司少主竟然也这么不惜命。”说着把霹雳弹轻轻一抛。
符岚不由双目一缩,欲退未退,路无尘已将铁丸子又接在手中。路无尘笑得讽刺,其中的不屑大大刺伤了符岚的眼。符岚暗暗深吸一口气,镇定道:“我确实没必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只是路无尘,你将太原府对付西蕃的东西用来对付武林同道,看来已全然堕入魔道。我不屑杀你,好自为之吧。”说罢领着属下要走。
路无尘冷笑:“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把霹雳弹扔向符岚。
“躲开!”符岚忙喊,和手下纷纷躲避,眼看霹雳弹要落地,一柄剑鞘飞来,将霹雳弹弹开了去。
路无尘早跳上房顶,霹雳弹炸开,震得房子都抖下瓦片来。
“无尘你又在做什么!”说话间一人奔进来,却是叶君欣。
路无尘看着对面檐下望着自己的叶君欣笑道:“如你所见,和长相司的人切磋切磋,让他们长长见识。怎么说也是六派之一,太过不济,岂不败了武林盟的名声。”
叶君欣并不信,口气严厉道:“你还没有闹够吗?卫盟主已传令各派,公孙邪是十年前白盟主派入永生教的内应,叛门都是无奈之举,武林盟已经取消了之前莫师叔的追辑令。”
“所以呢?”路无尘面无表情问。
“你不能杀他。”叶君欣想起什么又道,“如今玄门零落,尘字辈分散开去也只剩下你和公孙邪二人,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谈,不能相处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也不用斗个你死我活啊。”
路无尘道:“哦,你的意思是要我原谅他?”
叶君欣忙道:“你做不到我也不逼你,你不需要原谅,只要不再只想着杀人就好。冤冤相报何时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路无尘忽然道:“叶君欣,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心大还是心眼儿太小了。口口声声地劝我好像是在为我好,可我还是怀疑,你是在拐弯儿抹角地报当年差点儿被我断臂的仇吧?你其实很记仇,可碍于长尊和玄门的面子不能杀我,于是就阻挠我报仇,我报不了仇不开心,你就能开心了是不是?”路无尘语气猛地冷下去,字字诛心,直听得叶君欣心中滴下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