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勾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当下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对了,说说令郎吧,他怎么不跟您住在一起?”宝禾先生记得有人说过他十分爱护自己的这个儿子,因此转移话题道。

白画师听宝禾先生提起他儿子,脸上竟闪过一丝哀伤的神情,不情不愿道:“城主那老狐狸要抢我儿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宝禾先生听了这话,不禁又怪自己多嘴,提到了人家的痛处。虽然此刻他与白画师相处的还算和谐,但言多语失,自己此行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现在也该告退了,因而说道:“白大师不必过于牵挂,之前我曾与令郎有过数面之缘,他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城主将令郎带在身边,恐怕也是出于对他的喜爱,让年轻人历练一番,假以时日定会让你们父子二人团聚……眼下天色已晚,在下就不过分叨扰了,改日再带劣徒登门拜访。”说罢,起身行了个礼。

白画师还礼,笑道:“那老夫就恭候了。话说我也很想听听令徒和三七那晚在廊桥上的经历呢。”

宝禾先生表面上笑道“定不会让您失望”,但暗地里却腹诽着白画师这种揭人家旧伤的行为。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两人表面上也算是相谈甚欢,宝禾先生怕夜长梦多,于是决定次日一早便带刘子安再次登门。

“先生,那白画师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让你这么紧张。”刘子安觉得自家先生可能是想多了,不就是一个画画儿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是紧张,是谨慎……他这个人的确有些不大正常。” 宝禾先生道。昨天他回去后,暗地里又询问了一下众人对于白画师的评价,吝啬、刻薄、不知羞耻、自高自大、傲慢无礼……总之没一个好词。

刘子安笑道:“先生,你什么样变态没见过?连一体双魂这种事你都能赶上,还怕他?”

宝禾先生皱了皱眉,觉得刘子安的心态有些过于轻松,刚想说他几句就被插嘴道:“好啦,我知道了。到那儿以后少说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擅自行动……从昨晚你就开始唠叨,明明岁数不大,怎么跟个老人家似的。”

刘子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表情颇为嫌弃。宝禾先生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自嘲地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什么。

到了白府,师徒二人却得知白画师此时正在画室里进行创作,无法见客,他们可能要多等一会儿或者改日再来。要是平常,刘子安肯定不会选择留下来等,但不知为何宝禾先生却执意要今天见到白画师。作为徒弟,刘子安虽然心里有些不大情愿但也只能留下。

“先生,那道目光它还在。”刘子安喝完第五杯茶,低声对宝禾先生道。

“廊桥上的那道目光吗……你是什么时候发觉它在跟着你的?”宝禾先生问,心道自家徒儿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吧。

“从我当初踏上廊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平时有事做的时候还好,一旦静下来就觉得那道目光仿佛化为了实体一般,存在感极强。”刘子安道,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要不,咱们到院子里走走吧。说不定是屋里太闷,让你产生了幻觉。”宝禾先生提议道。刘子安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只要是呆在宝禾先生身边,他总会觉得格外的安心。然而,师徒二人才离屋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全身赤条条、仅着一件外衫的汉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与他们迎面相撞……

“究竟是怎么回事?”宝禾先生给那男人倒了杯茶,问道。

那男人哆哆嗦嗦,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师傅……师傅他疯了!他要杀了我!”

刘子安摁住情绪有些过于激动的男子,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师傅是谁?他又为什么要杀你?”

男子喝了两口茶,冷静了一下,讲起事情的经过。

今天早上,白画师叫他到画室去,他本以为是叫他去收拾器皿或者打扫卫生什么的,结果一进屋白画师就叫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在此之前白画师也常常这么吩咐,大部分的弟子都当过他的人体模特,所以他迅速的照做了。然而,当他脱得赤条条之后,白画师却又皱起了眉头,说他想看被锁链捆住的人……他当时吓坏了,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但白画师没有丝毫怜悯之意,见他磨磨蹭蹭的,神情变得烦躁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细铁链,哗哗地抖动着,冲过去扑到他背上,毫不留情地拧住他的双臂,一圈圈缠上铁链。然后,白画师又猛地一扯铁链的一端,他没留神,踉跄了一下,咕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说他那时的模样大概像一头等着屠宰的年猪,手脚都被可怜地捆作一团,只有脑袋能够活动。可是,白画师毫不在意,只是围着他被捆住的身体左右端详,画了好几幅差不多的描摹图。当然,这期间,他是有多痛苦,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如果什么都没发生的话,他的痛苦恐怕还要再延长一些。幸亏(或者说是不幸)过了一会儿,从房间角落的一个罐子旁边,蜿蜒地流出一股细细的黑油样的东西。一开始,那东西似乎有些粘稠,缓缓地动着,后来渐渐顺畅地滑动起来。不大一会儿,那东西闪着幽光,流到了他鼻尖前,他这才发现那原来是一条细长的黑蛇。当时他全身的血一下被冻住了,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事实上,那条蛇的信子,已经碰到了他的脖颈。那情景实在吓人,就连白画师也不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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