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唯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常,说道:“陛下其实很宽宏大量的,我、是他的琴师,他喜欢听我的曲子,我求他……,他就应了!阿津不用在意。”
白津手上一紧,声色俱厉问道:“你骗我!!!我……都听说了,你……现在是长帝身边最得宠的男人,日日陪在长帝身边,你……告诉,是不是因为我……,你甘愿做了他的男宠?!”
清唯狠咬了下嘴唇,马上否认道:“不,没有的事。他们骗你的,我只是琴师,陛下确实是喜欢我弹琴,仅此而已。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决计不会做他的男宠。阿津,你不用担心,皇宫我呆了十多年了,怎么我也会自保的。你放心。倒是你,你的眼睛……是谁害的?……是陛下?”
白津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却被清唯的问题绕开了,回道:“我也不知道。我成了死囚,原以为并没有人会来审我,却没想,居然有人反复提审我,非要从我口中知道我与你的关系,我自是死咬没说,他们无计可施,最后……就……狠毒的……,还好,他们肯留我一命,……都过去了,我这不好好地活着嘛?”
清唯听罢,无言相对,心里难受极了,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脸,眼泪如洪水决堤,手不由自主在颤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白津用手贴在他手背上说:“你的手真凉!”
琴师[三十四]中
清唯拼命压着自己的眼泪,终是梗着声音说道:“没事……,阿津,这之后,他们要把你送到哪里去?回家吗?”
白津轻晃晃头道:“不知道。但多半是不会让我回老家了。长帝肯留我一命,自不会让我回乡。”
清唯很是担心他,有些呜咽着道:“阿津,出了京,你便是安全的,无论你要去哪里,你都要记着,……安顿好之后,给我捎个信来,我在宫里……会一直盼着的。”说着说着,声音再也藏不住那抽泣的声音。
白津摸索着抚上清唯的脸颊,触到温湿一片,便知道了。他伸手将清唯搂进怀里,摸索着吻上他的眼角,轻声道:“你哭了!多少年没见你哭过了。小时候,你经常哭,长大了,倔强地要命,怎么欺负你都不会哭,今日怎的这般模样?真不像你!”
清唯无声抽泣,白津叹了口气,又道:“……小唯,这么多年了,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愧对于你。若那时……,我好好地回应你的感情,你……我又怎会走到今日这种地步?……对不起!小唯!是我错过了你!日后,若还有机会,……我希望我们能如亲兄弟一般,可好?”
清唯安静地让他搂着,听他说话,明明想止住自己的眼泪,却掉得更凶。
白津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任他在自己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这一幕看到小顺子眼里,心却如刀绞一般痛。如清唯那般心机深重的人,居然在白津面前是这般孩童模样,那个人果然是清唯最特别的人。
清唯也知自己有些失控了,在白津的安抚之下,终是收住了哭,有些哑着声音道:“阿津,我定会离开皇宫,界时,我就去找你,以后,我们两个,还像小时候那样,我敬你为兄长,你当我是小弟,我再给你娶房媳妇,生堆孩子,我再帮你照顾小孩子,就这样,一直到老,一直到死,好不好?到时你可别烦我老是粘着你了!我会照顾你的!你不必担心。”
白津脸上挂着微笑,点点头道:“呵呵,好,我等你。”
清唯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发现自己还在白津怀里,略有些不好意思,稍稍离开,取了自己的银两,递到他手里,说道:“这些是我专门替攒的,想来能够你用上好些年了。你如今……生活会有许多不便,不要吝啬银子,该请人就请人,要是钱不够用,就写信告诉我,我定会及时给你送去。”
白津本还想推脱,但清唯哪里有机会,强势地替他收在衣服里,贴身藏好。白津只得由着他。
清唯与白津多年不见,千言万语怎么说也说不完!怎奈时间过得很快,押着他来的两人,不得不上前朝清唯说道:“大人,时辰不早,我们还得赶路……。”
清唯知道留不住,舍不得松开白津的手,扶着他走过去,边走边体贴的说道:“小心脚边,先扶你上马车,我要看着你离开,我才放心!”
白津叹气无奈笑着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吗?哎,毛头小子如今都这般细心体贴了?要是日后谁嫁了你,当真好福气呢!”
清唯没回话,只含着笑,目光朝马车那里瞄了瞄。
等扶白津上了马车坐好,清唯才朝两个押解他的人行了礼,又拿些钱银出来,压低声音说道:“两位,这一路上多麻烦你们了!我这位大哥,他眼睛不便,少不得会添麻烦。这点心意,还请两笑纳!”
那两人知他意思,也不推拒,只笑笑,收了银子,拱手道:“大人放心,在下定会平安将人送到,安顿他住下。”
清唯略略放心,又和白津说了几句道别的话。那押解的两人才重新驾上马车,向东而去。
清唯一直站在原地,依依不舍看着马车消失不见,久久也不肯收回目光,不肯离开。
小顺子一直在旁看着,心疼的一抽一抽地,为白津、为清唯、更为他自己。
这边,一直候着的侍卫,看了看天色,才敢走上前道:“大人,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清唯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