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桉打昏他后才发现他身上有伤,她当时刚与前夫离婚,什么都没有,怕闹出人命的她只好将王晖拖入家中进行照料,阴差阳错之下反而救了重伤的王晖。王晖苏醒后就离开了,继续完成任务。
回到特七处将任务结案后,他又想起了这个女人,便偷偷去找过她一次,趁她睡觉时给她留下了一笔钱,作为她救治自己的报答。
此后两人再无交集。直到这次他被停职,在街上游荡期间,偶然又碰到她。文桉看他没有着落,便请他去家里坐——她搬了家,可境遇依旧不好。王晖也没什么地方去,干脆租了她家里的一个单间,给她些租金补贴家用。
他的故事很短,却处处漏洞。梁飞问:“当年你给她的钱不会少,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而你一个单身男子,租一个单身女子的房子,未免欠考虑。”
王晖敛下眉:“那笔钱被她前夫拿走了。”
可第二个问题,他却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文桉端着擦得锃亮的托盘,将一套茶具端出来,轻轻放在茶几上,一边为他们斟茶一边低着头小声说:“不好意思,只有些刚做的柚子茶,让你们久等了。”
梁飞闻到空气中的柚子香,顿时微笑道:“好香,多等一会儿也是值得的。真是太麻烦你了,剥柚子很费事吧?”
“有……有工具,不麻烦。”文桉抬头看他,看到他眼中真诚的笑意,便腼腆地笑了笑,抬手将垂下的头发别到耳后,将一杯茶递给他,“请。”
“谢谢。”梁飞双手接过来,低头嗅了嗅,“好香,和我妈妈做的柚子茶风味不一样。”
他吹了吹,啜了一小口:“酸甜的,加了很多柠檬汁?”
“对,中和一下柚子的苦味。”文桉很高兴,眼睛都亮起来。
梁飞眯着眼一脸满足,对她说:“麻烦你这么久,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文桉正准备坐下,却又觉得这场合似乎不适合自己在场,瞥了王晖一眼,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
梁飞吹着茶,缓缓道:“哪有客人这么劳烦主人的道理,是我唐突了。”
说的是自己,王晖却哽了一哽,让开座位,对文桉说:“麻烦你了,坐下休息吧。”
文桉只好坐在一边,手里捧着半杯柚子茶,局促地看着他们。
梁飞避开了方才的话题,问文桉:“我刚才过来,发现这里环境不太好,智能管家也不普及,文桉姐姐怎么住在这里?上下班方便吗?”
“公交车很快的,方便。”文桉顿了顿,又说,“我……我一个人住,也没什么要求,这里其实还不错,邻居人很好。”
“那也很好的。”梁飞微笑,“我看墙上挂的照片里有个小男孩,是姐姐的儿子吗?”
“是……是的。”文桉看了眼墙上的照片,照片里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穿着背带裤手里抓着一个风筝,笑得格外灿烂——从衣着和风筝的做工上看,小男孩的生活条件绝对不差。她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我和他爸爸离婚了,孩子现在和他爸爸住在一起。”
梁飞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孩子很可爱。”
“谢谢。”文桉笑着,脸上洋溢着母亲的得意。
梁飞笑着喝茶,心里却不断思考着。按照当前联邦的《婚姻法》规定,夫妻双方即使离婚,财产也会平分,如果文桉的前夫家境这么好,她又怎么会过得这么艰难?况且,看她的言行举止,想必只是出身普通家庭,说话做事都非常小心翼翼。
如果这种现象合理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文桉曾经是f级罪犯。
联邦对f级罪犯的惩罚尤为严苛,他们会失去一切权利,即使个别罪名较轻的罪犯在出狱后,依然要面临失去财产权、监护权、投票权等一些基本权利,而他们的再就业也十分艰难,大部分企业都对曾有犯罪行为的公民有歧视,不愿意为他们提供工作岗位,只有个别小老板愿意出很少的薪资来雇佣他们,却让他们做最辛苦的工作。
正是因为这样,在联邦犯罪的成本极大,任何一个公民,如果不想一生尽毁,一定会顾忌后果,不会轻易犯罪。那么,文桉这个看上去老实羞涩拘谨的女人,曾经犯过什么罪呢?
“梁工。”王晖忽然出声,“我们出去聊吧。”
“好啊。”梁飞又说,“不过文桉姐姐费心思泡的茶,尝尝再走,不然多浪费人家一番美意。”
他稳稳坐着,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偶尔与文桉聊上几句家常。他开朗幽默,言辞之间细致温和,让文桉渐渐放下戒心,不再那么窘迫,脸上甚至露出浅浅笑容。王晖搭不上话,便只沉默地喝着茶。
“我就说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梁飞笑眯眯道,“姐姐应该多笑笑。”
文桉害羞地别开脸:“哪……哪有。”
梁飞天生招女孩子喜欢,也许与他身上的少年心性分不开。家里母亲与两个姐姐都很宠爱他,他从小就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茶喝得差不多了,梁飞起身告辞,王晖紧跟其后。
梁飞彬彬有礼地告别,先下楼去等。文桉拉住王晖,试探着问:“这……这位先生是谁啊?”
“我上司。”王晖简短回答。
文桉愣了一下,没想到梁飞年纪轻轻竟然是他的上司。不过她只愣了一瞬,便说:“那你们平时关系一定不错。”
王晖正准备出门,闻言回头:“为什么?”
“他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