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新娘是不是漂亮得让他真的可以再也不出来拈花惹草。
不知道未来,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余恪白还是希望郑洵能过得好的,希望他能对老婆好,以后也对孩子好。
他笑自己神经病,自己的日子过得还不怎么样呢,竟然担心起别人来,如果非要比个幸福与否,人家郑洵肯定是好过他的。
同时,他也抱有幻想,希望郑洵能多记得他几年。
护士叫他了,余恪白应了一声之后站起来走进去。
他坐到医生面前,说了自己的情况,满眼干净又冷漠的白色,他突然觉得特别的孤独。
十八
余恪白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郑洵对自己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医生说他的失眠完全就是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的,开了一堆安眠补脑的药给他,让他多运动,多放松。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余恪白仔细的回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第一次睡不着觉,具体日子他不记得了,但确实是在突然意识到郑洵真的要结婚开始。
那段时间,他每天想的都是,用不了多久,他跟郑洵就都会结束一段关系,开启另一段生活。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似乎确实脑子里的弦绷得太紧了,更何况又刚好赶上他大学毕业,所有事情堆积在一起,让他疲惫不堪。
他又换乘了几趟车回了家,到家的时候才看到高扬发来的消息,问他检查得怎么样。
这时候余恪白才想起来高扬早上走的时候说可以一起回来,他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高扬就下班了。
他赶紧回复消息,说自己已经回家了。
高扬回复得很快,倒是没抱怨余恪白没等他,只是问检查结果如何。
余恪白简单地回复了一下,然后跑去阳台抽烟。
他这几天觉得自己很过分,不停地想到郑洵,有这时间为什么不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呢?
可是,余恪白却又想不出什么事对他而言是有意义的。
生活好像依旧没有奔头,以前是为了跟郑洵的两年之约而生活,现在,什么牵绊都没有了,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郑洵开始忙生意,跟着他爸,还有岳父,几天之内就谈下了三个大项目。
事业顺风顺水,他心情也不错,但前提是,不要回家。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结婚前跟梁潇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可婚礼之后,家中只有他们俩,往往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甚至气氛有些压抑。
郑洵不爱回家,却又不得不回去,他岳父整天盯着他呢。
梁潇因为不能说话,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她是个服装设计师,在网络上做自己的品牌。
不用跟过多的人接触,不用说话,梁潇的生活过得还不错。
郑洵回来的时候,她刚好画完新一季最后一套衣服的草图,出来准备冲个澡,看到刚进门的郑洵。
两人对视了一下,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
梁潇进了浴室,郑洵烦躁的回了卧室。
他听着哗哗的水声,心烦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闭上眼,又想起了余恪白,以前两人经常一起洗澡,现在,他的老婆就在浴室,他却从来没碰过她。
结婚已经半个多月了,两人岂止是相敬如宾,他相信,如果可以,梁潇甚至不愿意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每次他一靠近梁潇,她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脱说不能做`爱。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郑洵不可能不多想。
他也是万花丛中过来的人,突然间不停地被自己老婆嫌弃,心里的怒火自然是愈发的压不住了。
他还不至于饿虎扑狼,毕竟他对梁潇其实并没有那么强的欲`望,他只是愤怒,凭什么这个女人不让自己碰她。
郑洵从床上下来,直接走向了浴室。
他家里的浴室门没有锁,平时两人在对方使用浴室的时候都“默契”的不会进去,但今天,郑洵决定放弃做一个绅士,现在梁潇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在被愚弄。
他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里面的女人立刻慌张的回头,然后抓过搭在一边的浴巾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郑洵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脱掉了上衣。
梁潇惊慌失措的往后退,然而后面就是浴缸,她站进去之后便再无退路。
眼看着怫然不悦的郑洵慢慢逼近,她几乎害怕得哭出来。
郑洵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向来都是别人往他身上贴。
梁潇一副委屈害怕的样子更加激怒了郑洵,他快步过去,一把扯开了梁潇挡着身体的浴巾。
因为脚滑又被拉扯,跌倒在浴缸里的梁潇缩起了身体,双手紧紧地挡在胸前。
郑洵清楚的看到,她的小腹隆起,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了。
梁潇在哭,郑洵愣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该怎么消化眼前看到的事情,郑洵突然苦笑一下,抬手关了花洒,甩了甩刚刚走过来时被打湿的头发。
他说:“出来吧,咱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