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再来一遍 ...
半个小时后,我赶到了出事地点——城南的一个居民区。现场停了两辆警车,已经拉起了隔离线,隔离线外被居民围得水泄不通,其中有不少人还穿着睡衣,正在三两成群地指指点点。
我走过去,对两个别着红袖标的人亮了亮记者证,他们立刻带我挤到人群的最前方。现场显然已经被收拾过了,不见尸体,但地上还有一大滩殷红的血迹,证明着刚才的此地,有一条生命永远地离开了人间。
这女孩的身份我还记得,是这里附近一所市重点高中的学生。周围一片扼腕叹息声,一个中年妇女被两个警察拉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尽管已经见过了一次现场情况,但当我看着那滩血迹时,还是觉得万分遗憾。
再拦住一个警察采了几个问题,弥补了我残缺的记忆,获得的资料用来写一则小简讯已经绰绰有余。我收拾收拾东西,对着事故现场鞠了一躬,然后就打算走人。
“记者同志,请等一下。”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我,我转过身,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孩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
“记者先生,我有些话想要告诉你,不知道有没有用……”女孩子咬着唇,怯怯地说着。
我记得这女孩子,上辈子也是她来找我,告诉我那女生的死亡背后,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已经经历过的事情再在面前上演,让我觉得有些晕眩。我尽量摆出温和的笑容,说:“当然可以,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
小区附近的麦当劳里,我买了两杯饮料和一包薯条,走到角落的桌子边。
“给,喝一杯热饮,身体会暖一些。”我把饮料放在女孩面前,她对我感激地一笑,道:“谢谢你,记者先生。我是金丽丽的同学和好朋友,哦,金丽丽就是那个跳楼的女孩子。”
我拆开番茄酱,挤在薯条上,一边对她说:“别急,慢慢说。”
“嗯,”那女孩点点头,长吸了一口气,道:“丽丽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还是班花,我根本就没想到,她会做出跳楼这种事情。”
眼看着女孩又要掉眼泪了,我及时地递上一张纸巾,问道:“那么金丽丽同学在这几天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女孩接过纸巾,吸吸鼻子:“两天前,丽丽突然跟我说,她的爸爸和妈妈一年前离婚了,她妈妈后来给她找了个继父……她掩饰得真好,之前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的家庭遭遇过这样的变故。”
“既然她父母一年前就离婚了,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跟你说这些的呢?”
“她说,她那个继父有点奇怪,经常对她做,做很奇怪的动作。”女孩低下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是xìng_sāo_rǎo吗?”见她说得有些拖拉,我干脆直接指出。
“嗯……对。那天放学,她说不想回家,她继父常常趁她妈妈不在,摸她或者抱她,她说到后来还哭了。往常她总是笑嘻嘻的,我第一次见到她哭。”女孩的脸很红,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很羞耻。
重新组合的家庭、继父对继女的xìng_sāo_rǎo……果然和我记忆很吻合。我轻声叹了一口气,对女孩微笑:“谢谢你,你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我会向警方反馈的,但是这些事情是否有关联,我还不能下定论。”
女孩摇头:“我也希望这一切没有关系,不然丽丽就太可怜了……谢谢你,记者哥哥,谢谢你听我讲这些事情。”
“你也许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不过现在……”我看了眼手表,指针清晰地指向十点半:“那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吧。希望你尽快平复心情,好好上课。”
将近十二点时,我才回到办公室,开始写报道
上辈子,我很义愤填膺地给熟悉的警察打电话,把我得到的信息告诉他,请他务必帮忙查清楚,顺便还大骂了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畜生一通。
而之后我所得到的结果却是,那位继父先生在警局颇有些人脉,尸体还未来得及进行尸检,就被火化了。得知这个消息,我记得自己还消沉了好几天,在blog上痛陈社会不公,引来同学们的一片慰问和附和……
那时的我,还真是……傻得可爱。
所以这次,我并没有再去做什么,虽然不甘,虽然愤懑,可是这样的事情,对于我这个小记者来说,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二天发出来的报道,依然是一块豆腐干大小的简讯。只有时间、地点和简单的人物介绍。那女生所提的信息,我连一个字都没有提。
而金丽丽同学,她在活着的时候已经受尽困扰,惟愿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够过得安宁平静。
6、6、泡汤的大餐 ...
晚班结束,第二天上午八点,和交接的同事聊了几句,我就走出报社。
到底是年轻好啊!虽然熬了一晚,但却并不觉得有多疲惫,我买了个蛋饼,一路欢快地啃回家。
今天又有一整天可以休息,真好。
回到家里,正好撞上出浴的汪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