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人正在打打闹闹开玩笑,不远处有婢女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温钰敏锐地一转头,那婢女登时停了脚步,叠着双手摆在腰侧,遥遥跟温钰见了个礼。
温钰余光朝她瞥了一瞥,复又转头对温沁如笑着道:“我且先回去休息了,你别忘了喂鸡。”
温沁如应了声好,温钰别过她自己回了屋中。
温钰那屋子被熏了月余草药,一股苦涩的味道,他关上门,瞬间就敛了那一副轻松惬意的笑,他撩开衣袍盘腿坐在床边,从袖中取出六枚铜钱摊于一手掌心,另一手复在其上将其扣住。
他闭目静默了片刻后,又下床去桌上取了个中空的龟甲,将铜钱掷进去摇了摇,温钰深吸了口气,也未将铜钱倒出,他左手扶着右手袖口,右手手掌平摊悬空在龟甲之上,片刻后他脸色难看得慢慢蜷缩了掌心。
不论他占卜多少次,南魏王朝的气数总是与他有着勘不清的关系。
温钰叹了口气,直接向后仰倒在了床上,他这一路奔波,已是身乏体累,不到两息便睡了过去。
待他一觉醒来,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屋外廊前一片宁静,院中的池塘中盈满了月光。
温钰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想是温沁如来唤他吃饭时给他盖上的。
温钰将身体转了个方向,脑袋挪到了枕头上,睁眼再没了睡意,一缕冷风从窗缝间蹿了出来,寒意瞬间在他鼻头绕了几绕,温钰心想,快要立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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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钰从司天台回来,身边跟着个推车的小哥儿,那车上架着许多木材。
温钰带着人一路进了府门,直接让那小哥儿将木料全部给他卸下扔在了花园外,一众仆从从府中各处聚了过来,管事站在回廊中,探头问道:“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