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晏清江躬身向温沁如端端正正地作揖,与她隔着段不小的距离,模样守礼谨慎又疏离,嗓音也压得低沉,与他少年般的容貌一点儿不符。
温沁如也矮身回礼,照着兄长的指示,唤了他一声“晏公子”。
温钰本就不是个爱交友的性子,在西山时,他就整日一人来去,与十里八乡都交好,又与十里八乡都不亲,来了京城后,又闭门谢客了一年,唯一称得上一句相熟的,也就一个任沧澜,这还是任沧澜死命巴着他倒贴来的结果。
这回有客临门,还是这么一位气质脱俗的在外偶遇的少年隐士,温沁如眸光不由就往晏清江脸上转去。
晏清江跟她见完礼,目光便一路向下低垂,盯着她手里的碗瞅了半晌后,又兴致盎然地去瞧围在温沁如脚边的那些鸡仔。
温沁如顺着他注视方向垂头,四下里左顾右盼,一脸茫然,也不知这位客人到底在看些什么。
这些寻常人司空见惯的东西,却是晏清江未曾见过的,温钰抱着双臂笑意盎然地看他俩一个痴一个呆,忍不住笑道:“沁如啊,你把碗给晏青,他家中未曾养过这些活物,好奇得紧。”
晏清江侧头瞥了眼温钰,倒是也不见羞赧,温沁如这才反应过来,她闻声抬袖掩住唇角的笑意,将手中的碗递给一脸惊喜跃跃欲试的晏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