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出现了很多巨兽,个个都硕大无朋,围着章晓。
它们低垂着头颅,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像是研究一个可口的食物。
但没有一头巨兽能靠近他。有什么东西温柔地包裹着他,章晓拥抱着那团柔软的、看不到的物体。它给他力量,它让他不恐惧。
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吊瓶,原一苇拿着一次性针头,正要往他手背上扎。
“醒了?”见章晓醒了,原一苇把针头放到一旁,“正想给你输液。”
“什么液啊?”章晓虚弱地问。
“就盐水。”原一苇从架子上拆下吊瓶,“主任让我救你,但你什么毛病都没有,不输盐水就葡萄糖了。”
原一苇拥有执业医师执照,这里是文管委的后勤股办公室,因为长期没人,所以被原一苇占了,当做自己的资料库。章晓躺在窄小的沙发床上,不想起身。恐惧带来的震撼仍旧残留在他的神经里,他现在有点儿使不上力气。
原一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坐在一旁跟章晓聊天。
“你师姐吓坏了。应主任跟我们说你对所有哨兵的精神体都有应激反应,她才知道是那条蛇的原因。”
“那是什么蛇?”
“树蝰,一种毒蛇。”原一苇耸耸肩,“你师姐特别喜欢它的鳞片。”
“你是蜘蛛……你不怕吗?”章晓问。
原一苇笑着摇摇头:“不会怕的。你以后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