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哈哈笑了笑:“所以呢,后来发现我是吗。”
“很体贴。会为别人着想。”程颖把头发放下来,丝毫不回避地看着她,“比如昨天,如果换做是我处在你的位置,我恐怕未必肯和你换出场次序,道家有句话叫作,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我真的很需要这条出路。所以,恐怕我宁可让你一出场就碰钉子,也不会做出你那么高贵的举动来。”
谢臻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只是因为我不靠那个吃饭啦。你也说了,我是纨绔啊,哈哈哈。”
程颖摇摇头,“不,你真的很好。所以我喜欢你。谢臻,重新认识一下吧。”说着朝谢臻伸出一只手。
“……”谢臻的内心是崩溃的。原来是这种“喜欢”哦。要是你知道昨晚我差点就偷偷做了什么,你大概又要收回你的喜欢了吧。但是至美当前,压根没办法拒绝,只能带着三分无奈五分落寞握了握那只小爪子,嗯,暖暖的。
也是服了小妈阁下,明明这么暧昧的气氛,愣是让她给掰成伟光正的一场共产|主义运动。一句“我喜欢你”说得跟入党宣誓似的。也是没谁了。
还是程颖先把手收回去,指指洗衣机那边,“大床单好像洗好了。我一个人晾不了,你帮帮我。”
谢臻无不从命。
两个人在大阳台把那床单晾上了一只超大的衣架。
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呢。
程颖擦了擦额上的汗,说了一句,“我马上要回戏剧社排练。”
谢臻点点头:“刚刚听顾黎说了,演出就定在周末,竟然比你那个唱歌的决赛还早一天。”
难怪她们戏剧社累死累活地要赶着排练。
经过方才一番开解,谢臻其实心情很不错。
小妈不再把她当贼防了不算,还给她戴了一顶高帽子。
高尚?哈哈哈。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高尚诶。
这帽子一上头,两人的关系有了些微妙的改变。变得很像朋友。
你是不会说交往对象“高尚”的,你只会说她“好傻”“小傻瓜”“坏东西”“小恶魔”。
但起码也是有进展啊是不是?谢臻笑出眼泪来了。
开车送小妈回学校之后,她这个新上任的戏剧社社员便接到了在周六之前把所有演员的演出服翻新一遍的指示。
于是和小后妈兵分两路。
谢臻一个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人,即使发了也是寥寥几个字。偶然发一条稍微长些的,会收到很耸人听闻的效果。
“请问诸位朋友,去哪里能找到最好的戏剧演出服啊?莎士比亚的那种。”
才发出去一秒,下方的回复队形非常统一,前三十条全是诸如“卧槽”“还活着”“诈尸?”“火钳刘明”“本尊?”“被盗号了吗?”谢臻于是跑出来统一回复:“是的,我胡汉三又回来啦。看正文答疑有奖。”
于是接下去又有三十条:“把你的□□密码告诉我,验证一下是不是本人。”
谢臻懒得搭理他们。真是的,结交了一帮怎样的损友啊。
蛇精病。
还好有画风稍微正常一点的。
不是别人,是室友樊胜:“你去隔壁高新区珍珠路,有个大型的演出服装租借公司,新的二手的都有,名字叫做‘荼蘼’。”
虽然对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动动手指,回了个飞吻。动身前往。
事实证明,樊胜不愧是祖祖辈辈都在此扎根的土著,她的推荐,没有一点点错。
服装打包好塞在后备箱,回到学校验货交差。顾黎作为这次演出的总顾问,眯着眼睛一件一件细细过目。末了拍拍谢臻的肩膀,“不错啊,很有天赋,以后我们社里打杂的事全都交给你了哟。”
哟你妹。谢臻翻个白眼。
“事先声明,根据你当时的入社宣言,”顾黎笑得很贼乎,“这些都是不给报销的哟。”
“知道了。”谢臻耸耸肩,反正她也不是为了图这个报答。
程颖这几日都在专注排练,晚上回宿舍练一回歌。中间还要穿插课业和临时工作等,忙碌而充实。
这几日也没有看见谢臻。回过神来倒是有些疑惑。为了防止上次那种意外再现,她已经从网上加急购了要用的伴奏碟,一直想要和她说一说这事。
于是破天荒起头给谢臻发了个短信:“我买了伴奏带。”
谢臻第一次收到小后妈主动发的消息,高兴得在客厅跑了几个圈儿。先把手机扔远一些,控制住你自己啊谢臻!不可以这么快回的。一定要等一等,等一等!不要显得太在意对方了。
好,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king!时间到!扑到沙发上,尽量克制地回了一小段话:“哦,那很好啊,小妈。你最近几天好不好?社里的服装是我选的诶,你觉得合适不合适?漂酿不漂酿?”
程颖还算给面子,过了会儿回了:“漂酿。”
哈哈哈哈。谢臻还想再跑三圈。
可是小后妈似乎觉得两个字太冷清了,又追加了一条消息:“你最近忙什么呢?”
谢臻捂住自己的鼻子,觉得鼻血快要流下来了。嗷嗷怎么能这么温柔。“啊,我最近也在排练。”
“你也?”程颖问。
谢臻看看挂在不远处那一身罗密欧的服装,笑嘻嘻地打字:对。周六见,学姐。
和程颖演对手戏的是中文系的系草,名叫令狐绝。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小绝。
小绝被社长大人叫来出演罗密欧一角时,内心其实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