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动静,花樊慢慢睁眼看向胡樾。
他脸色有些疲惫,胡樾一看心疼坏了:“你怎么坐在这儿啊?弗墨没带你去客房吗?”
花樊看了他几秒,而后低头看床。胡樾跟着他的眼神一起向下,就见花樊的袖子被死死地压在自己身下,而刚才自己一翻身,更是把人家的袖子皱皱巴巴的卷了一团。
胡樾老脸一红:“对……对不起!”
花樊摇头,“你睡着了。”
胡樾叹口气:“你把袖子抽回去不就行了?”
“抽不回去。”花樊把胳膊往回拉了拉,那衣袖被胡樾压得紧,依旧分毫不动。
“把我叫醒不就行了?”
花樊一口拒绝:“不好。”
“实在不行,你把外袍脱了,把袖子剪了,或者直接睡我旁边也行啊,总比在床边坐一夜要强!”胡樾这话刚一出口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想想却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花樊却不管他,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没发烧。”
胡樾:“???”
“你昨晚在亭子里睡着了。”花樊难得多解释几句,“风大,容易生病。”
“睡着了?”胡樾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大家一起吃饭,胡洛唱歌,散场,自己拉着花樊多留了一会儿,然后是……
然后……是什么来着?
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自己居然喝断片儿了!
他一阵丢脸后又暗自庆幸。幸亏那酒是后劲儿大,等他酒劲上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个傻白甜的小可爱。
不然这脸可就真丢到姥姥家去了!
“还好还好。”胡樾长舒一口气。
花·傻白甜小可爱·樊一脸纯真的看着他,将翘起的嘴角压下去。
“那你昨晚一直都坐在这儿?”胡樾问。
花樊点头,胡樾叹口气:“那现在赶紧去睡一觉。”
他满脸慈爱的看着花樊,仿佛长辈关怀孩子。
花樊尝试着抽回衣袖,没抽动。
胡樾:“……”
花樊:“……”
胡樾满脸通红,赶紧撑起身子挪到一边,尴尬的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花樊定力一等一,连个眉毛都不抖,冷冷静静的开口。
“我要回家了,大哥有事。”
“去吧去吧。”胡樾已经不管花樊说什么了,只求自己别再出洋相就行。
“那我走了。”花樊站起来,认认真真的和他道别,“再见。”
“再见再见!”胡樾胡乱应道,“过几天就见!你快回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花樊推了门出去,胡樾正松口气,就听关门时有一簇笑声响起,声音小而沉,十分悦耳,伴着关门声,很容易便被忽略过去。
“是我听错了吧。”胡樾一头拱进被子里把头蒙住,只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和鼻子一样被堵住了,浆糊一样转不动。
他面无表情的自我催眠:“一定是我听错了,花樊怎么会这么笑。对,一定是我听错了。”
正这么说着,一道灵光突然闪现,胡樾瞬间醍醐灌顶,只恨不得穿越回十分钟前捂住自己的嘴。
“啊!丢死人了!”他内心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了,简直是生无可恋。
就说刚才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剪衣袖……真不是让人家断袖!他可是五好青年,从来不和未成年人开这种低俗的玩笑!
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成掰弯小孩子的怪蜀黍!
门外花樊握拳掩在唇边,听里头传来一阵自言自语,顿了几秒才离开。
心里暗道,对不起,没绷住。
花晋
花樊回到国师府后直接去了那里。
花晋正在写信,花樊也不打扰他,默默坐到一边。
“回来了。”花晋写完最后一字,搁下笔看向花樊。
他和花樊长相有五分相似,但比起弟弟来说,少了份j-i,ng致和出尘的气质,面容冷硬,显得更加沉郁和不苟言笑。
花樊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