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和其他人都是yī_yè_qíng,却跟钱卫有过多次,因为钱卫带他吃好的,在高级酒店开房,做完一次就走,留他一人安安静静地睡上整晚。后来钱卫突然说,太频繁睡一个人影响不好,两人就再没接触过。也不知他所谓的“影响不好”是指什么。
“酒吧最近特别没劲,ken不来,你不来,你也不来。”钱卫指了指两人的鼻子,“你们不来生意就不好,急得我都瘦了。”
白新从他手里接过满满的一碗:“你又不是老板,急什么?”
“酒吧的营业额得给我分成,我的钱我不急谁急。”钱卫用胳膊肘撞郑俊,“添酒。”
郑俊乖乖给他添满,钱卫猛皱眉头:“还有你们俩的。”
“我开车来的,他带着伤喝酒不好。”
钱卫用夹烟的手转动牙签罐,让代驾广告正面郑俊:“出来作陪哪有不喝酒的道理?不陪我喝酒就别吃我东西,淫棍你给我把刚才那两碗疙瘩汤吐出来。”
白新端起钱卫的酒杯干了。
“哎,这就对了。”钱卫垂眼看菜单,加了几十串招牌,无视郑俊的劝阻又要一打啤酒,掏出个空烟盒攥成一团扔到地上,“有烟吗?”
他知道郑俊不抽,问的是白新,白新耸肩。
“妈的。”钱卫把玻璃杯里的烟蒂摊在不锈钢的烧烤盘上,拣出几根长一点的烟屁股,点上一根,“阿俊,你实话告诉我,你们俩上次在酒吧搭上之后就在一块儿了,是不是?”
“算不上在一块儿,确实住在一起了,不过没干出格的事。”
“住在一起?都住在一起了跟我说没干?”钱卫笑道,“痿了?”
郑俊被喷一脸烟气,摒着一口气说:“之前纵欲过度,觉得没什么意思。”
钱卫看向白新,后者脸罩在碗上,明摆着一副“你们聊我先吃”的态度。钱卫抽走他的碗:“阿新,你可是个淫棍,你就没想开开荤?”
白新放下勺子,擦擦嘴:“上人上腻了,想被人上。”
钱卫把叼的烟喷了出去,呛咳着抽笑:“你想被人上?!哈哈哈!你?想被人上?你真是做春秋大梦呢。难怪你们俩什么都不干。”
钱卫又是一通笑,把端上来的烤串往每个人盘子里分:“淫棍,你不如找我吧,我虽然不怎么当一号,那也比阿俊这小子硬气,愿意尝尝鲜,好不好?”
白新把好几串烧烤并在一起往嘴里薅:“钱哥,你一见我就酥了,腰上没劲怎么上我?合着还得我自己动,我可不干。”
“小王八蛋。”钱卫推了把白新的脑袋,闷下一杯酒:“也是,酒吧里长得能看的又没被你上过的估计只有阿俊了。你们俩不滚床单,就这么同居着,怎么感觉像过日子似的?”
白新一笑了之,郑俊心中有鬼,喉结上下耸动:“钱哥你可别乱说。”
“怎么别人同个居就这么容易。”钱卫挣脱郑俊阻拦的手,给三人的杯子满上,“你别拦我,我今天就是奔着喝醉酒来的,喝到明天失忆最好。”他放下酒瓶,用力拍打郑俊的肩膀,“你钱哥我想说说心里话,说给别人听肯定骂我四十多了还装纯,说给你就没事,你最好了。”
刚见面郑俊就发现他红着眼圈,以为是烟酒摄入过量,此时听到他有苦衷,心头涌上一阵义不容辞的慈悲,仰头把酒喝干。
“好!”钱卫用力鼓掌,也把自己的喝完,撸了两下不存在的衣袖,“都坐好,我要开始讲故事了。”
圈里人都知道钱卫有钱、有公司、有房产、有人脉,也自然推断得出他有故事,但钱卫的故事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喜欢开包养的玩笑,从不当真。
连他是酒吧的股东这件事,都是郑俊刚刚听他提及。
钱卫是相亲结的婚,女方人好性格好,夫妻感情不错,钱卫一个生意人从不沾花惹草专心顾家成为美谈。这个完美丈夫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房事过于怠慢,女方性格内向从不主动提起,钱卫有时看出她有需求,也视而不见就那么拖着。他以为自己性冷淡,直到某天他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开在自己地盘上的酒吧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收益。
承租他这处房产的,就是酒吧的老板。
钱卫一开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没有人卖药也没有暗妓,或者说隐藏得足够好,只是觉得厕所占了那么大空间,何必做成男女混用,该分开还是要分开。
后来有人上前搭讪,钱卫才终于察觉到异样,等他彻底核实了对方的意图,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老板理论。
老板说我遵纪守法,也没有违背合同里任何一条,你拿着每个月的分红还有什么不满?换成别人、别的生意,能把这个地角盘活?
钱卫至今不知道当时自己暴露出了怎样的破绽,老板突然冷笑:“钱哥你,想不想摸摸我?”
钱卫狼狈地夺门而出。
他连续几天整夜整夜地失眠,半夜起来跪在床边看着妻子,回想那么多年来她给予的安宁感和支持,反复向自己强调对她有多么感激,多么亏欠,但这一切都无法抹消老板那句话对他的影响——他硬了。
钱卫下了几个月的决心,终究没告诉妻子真相,而是谎称自己外面有人,愿意给她一半资产来弥补,求她跟自己离婚。
看起来玻璃人似的娇小女人撕心裂肺地嚎哭,过后却意外的冷静,轻声说你瞒得太好,我一直以为自己多想。既然你不想再瞒那就离吧,祝你不得好死,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