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门口停放着许多等着生意的空车,吴检说罢就朝着一辆走过去,虽然脚步有些飘,但至少看上去还算清醒。
待男人也跟着坐上车,吴检报了酒店的名字,没再说话,就这样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街景,直到的士稳稳的停在酒店大堂门口。
开好房进了房间,吴检脱下自己的外套挂好,“先洗澡吧。”
“我随意。”男人说着重新将吴检打量了一遍,想了想说道:“我叫沈林蔚,你呢?”
“吴检。”
既然说了随意,吴检也不推辞,直接脱了上衣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将他最后那点醉意也淋去,酒店浴室的玻璃中间部分是磨砂材质,上下都是最普通的透明玻璃,他看着外头的男人坐在床沿,看着他检查了一下床头酒店□□的避孕套和润滑,看着男人起身看过来,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皆是坦然。
换人进浴室,吴检床上等着,没刻意去看浴室的方向,只是水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明显,就算不去特别注意,也能知道沈林蔚的动态。
不多时,沈林蔚推门而出,跟着坐到床上,“关灯吗?”
“恩”吴检身体微僵,黑暗中拉着浴袍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沈林蔚凑过来吻他,不紧不慢,耐心十足,同时一只手也探进他的浴袍中抚弄他胸前的两点。
吴检却觉得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脑中不断闪过青年的脸,青年初时还带着青涩和紧张的动作,青年亲吻他身体时虔诚而又激动的样子,青年每次进入他时带着压抑克制的喘息,只是想着身体便莫名的有了些热意。
他微微睁开眼,月光照在眼前正吻他的男人身上,和青年比起来,男人真的长得很帅气,手法也不错,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睁眼的一瞬间,刚刚想起青年时的几分激动已经褪去,下身没有任何抬头的迹象。
沈林蔚显然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停下所有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但你确定要继续?我倒是还没饥渴到会对一个毫无反应的男人下手。”
“不用了。”吴检叹了口气,坐起身,顺手按开了床头的灯,看了眼男人同样安静的浴袍下半部分,“其实你也一样吧。”
沈林蔚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摸过床头的烟点上,“被你发现了,我只对我家那位硬的起来,不过可惜,他大概要结婚了。”
沈林蔚抽完一支烟的时候,吴检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可当他拉开房门,却见一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站在门口,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那人已经冲进房里,“你...嗝...你洗澡了..呜呜呜...你们真的...做了?”
“你都能结婚,我和别人做怎么了?”
“我没有...嗝...我才不会...和别人结婚,你一走...嗝..我就后悔了,我跟了你一路。”吴检回头看了一眼,那孩子似乎哭的更伤心了,“我明天就..回家出柜,不...呜呜呜,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你不要生气,不要分手...好不好?”
说着真的掏出手机拨过去,沈林蔚眼疾手快的抢过电话挂断,把人抱进怀里叹了口气道:“别哭了宝贝,我们没做,就洗了澡。”
别人的故事,吴检没再看下去,礼貌的关门离开。
重新打了车坐进车里时,头发还没干透,他忽然想起以前洗完澡时常忘记擦头发,自从张宣泽住进家里后,总是一脸无奈的去浴室取毛巾给他擦拭,一边还要念叨他,“自己是医生不知道这样会生病吗?”
两人在一起,明明自己年长了八岁,却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也许对方照顾的太自然,太无微不至,以至于让他甚至从未想过两人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是爱与被爱那样简单。
原来...他竟是早就动了心。
吴检闭上眼,浑身像掉进冰窟般一阵阵泛着寒意,自张宣泽离开后心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在这一刻都化作利剑直逼心脏。
原来...他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爱的人,上一次是遇人不淑,这一次却是自作自受。
“所以,你昨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才确定了你对他的感情?”李安安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
吴检往嘴里又灌了几口酒,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他走了之后其实我就有些明白了,我很想他...梦里也全是他,而且,我无法想象有一天他和别人在一起,将对我的好都用在另一人身上,光是想象就让我觉得浑身难受。为什么在他离开之后我才想通这些,是不是傻透了?”
“是挺傻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你向来有洁癖,又不是卢杰那种渣男,要不是因为喜欢,你会让他碰你,还住进你家里每天同床共枕吗?”见他往杯子里倒了酒马上又要送进嘴里,吴检的酒量不错,可再怎么样这也是五十多度的白酒,李安安赶紧拦了下来,“还喝,你明天不上班了吗?”
“请假了。”吴检挣开他的手,将杯中酒喝尽。
“我说你!既然都知道喜欢他了,你跑我这儿来喝什么酒啊,你去找他说清楚啊!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我不信他说断就能断的了。”
“他手机提示停机了,连微信似乎也换了,我找不到他。”
李安安再次惊道:“你们认识那么久,除了手机,你就没有别的能联系到他的方法了吗?”
这句问话就像一把粗盐,直接撒在吴检心中的伤口上,他握着拳,用力的指甲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