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自知失言心中一颤,幸而面无表情惯了才没有露馅儿,只是高深莫测地回答:“有心了解,也并非难事。”
“白兄不便多言吗?”
白墨含笑望着万俟凛。
万俟凛抱住白墨的胳膊蹭蹭,“白兄,真的不能说吗?”
白墨无语地拍了拍他的头,失笑道:“你这样子,倒是比那时候的麒麟还要缠人。”
见白墨这样的态度,显然是不愿意告诉他原因了。万俟凛失望之余干脆将计就计地抱紧了白墨的手臂,笑嘻嘻道:“既然这样,不如白兄就把我当成麒麟对待好了。”
白墨淡定地抽回手,“胡话。”
——哼!老子才不会把你当成麒麟呢!我们家小崽子多乖啊,才不像你这样一肚子坏水还跟老子抢妹子哼!
话虽这么说,但在这天之后万俟凛却果真在撒娇的道上一去不复返了,白墨每天去他房里看他伤势的恢复情况都被他的没下限糊上一脸。
尼玛心脉都给你打通了为什么还总是喊着心口疼?心口疼老子给你输点灵力治疗一下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把手按在你胸上才行?把手贴你胸口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把衣服解开?秀胸肌吗!了不起吗!老子一点都不萌这个好吗又不是妹子!
白墨感觉自己每次从万俟凛房里出来后都感觉碎了一地节操,暗自提醒自己不能这样心软下去了,然而第二天依然被这个世界的恶意射满一脸。
在这样苦逼的循环往复中,渡公告诉白墨,梁端、云霄云羽晗兄妹以及两个清灵城的弟子前来拜访。
彼时饱受折磨的白墨正被万俟凛缠着讲笑话——天知道当他面瘫着一张脸讲出“从前有一头公的鹿,走着走着忽然跑了起来,然后它就变成了高速公路”的时候明明不知道【高速公路】是个什么鬼的万俟凛为毛会笑抽过去——听到这个消息,他毫不含糊起身逃了出去,迫不及待的那个一比!
——艾玛这几个人难道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小天使吗嘤嘤嘤/(tot)/~~
万俟凛目送白墨逃也似的出门,扬起嘴角。
在刚刚再遇白墨的时候,他的心里满是对他的愤恨。恨他对自己的欺瞒,恨他让自己依赖上了他给的温暖却又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打入了地狱,恨他再见到自己却没有将自己认出来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恨他有那么多隐藏。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刻意接近,他的恨意却不是那样坚定了。除了有些事情的隐瞒,白墨对他可以算是十分迁就和包容的。而这份迁就和包容,在白墨面对其他人时都不曾有过。这让他觉得,自己对白墨来说,是特殊的。也就是这一份特殊,让他不禁开始想着,也许十年前白墨对自己的隐瞒,是有他不得不隐瞒的理由的,他并不是故意欺骗自己,不是故意让自己找不到他。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白墨,想要靠得再近一点,一点一点的,寻回当年的那一份温暖。而也在这份温暖中,他冰冷坚硬的心,不知不觉地柔软了下来。
万俟凛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对自己的影响这样大。自己这样不知不觉地改变着,想来是很可怕的一个事情。可是,这种改变是新奇的,即使知道危险,他却病态地享受自己的这种改变——只为了一个人的改变。
那个人,叫做白墨。
万俟凛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对白墨的占有欲,强烈到恐怖。
所以,既然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那么就待在他身边吧,让他身边只有一个自己,让他只能看到自己,让他只能想着自己。那么总有一天,自己会明白过来,对他那种浓烈的占有欲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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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打理好自己的仪表到达前厅的时候,来访之人已经换上了第二杯茶。
看到梁端和云霄,白墨就想起梁锐那张糟心的脸和他干的那件糟心的蠢事,于是脸色着实不算好看地移到主座潇洒地甩袖坐下,端的叫一个霸气侧漏。
堂下几人纷纷站起身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