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苏尚的身体情况有变,自从那天苏尚昏倒进了皇宫开始,严简之就没有再放那些太医回去,为了方便他们随时查看苏尚的情况,便就腾了离他们最近的宫殿出来。严简之还把私库的钥匙交给了王总管,以方便太医们随时从里面取用药材。并且干脆将已经暴露在人前的那个暗卫提了出来做了侍卫,若是帝王的私库都没有他们需要的药材,便让他去外面找寻,总归不能耽搁了苏尚的治疗。如此作为更是让大家明晃晃的看到了帝王对于这个世子的重视,做事自然更是不敢马虎大意。
虽如今太医们被扣在宫中,吃穿用度都有宫人打理倒也很是舒适,但是毕竟家中都有老有小需要他们照顾。况且帝王喜怒无常,他们待在离对方如此近的地方,每日里做事都提心吊胆,就担心一个不小心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于是乎在王总管例行前来查看给苏尚的药是否煎好时,几位年纪比较大,职位也比较高的太医便围了上来,询问了两句。
“这件事你们问杂家,杂家也是不知道的。”王总管笑着跟心急如焚的太医们打着哈哈,“天威难测你们也知道。依杂家看几位太医还是安心留在宫中,好好照顾世子的身体。想来待世子康健了,陛下必然是要重重封赏各位的。”
“哎……”太医们见从王总管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只好叹着气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还封赏呢……他们能活着回去就是最大的‘封赏’了。
王总管送走了一众太医,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袖口。太医们的想法并不重要,他只要保证这些人不会去打扰到帝王和世子就好。
“王总管。”穿着医官服的青年待众太医散了之后,才上前对着王总管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垂眸道:“今日轮到下官给世子送药请脉了。”
王总管闻言用极其锐利的视线上下扫了扫这个青年,见他依然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才微微满意道:“如此,便随杂家来吧。”
“劳烦总管了。”说着青年又伏了伏,才从医士手里接过了装着刚刚煎好的汤药的篮子,亦步亦趋地跟上了王总管。
“你是最近新来的医官?”王总管见这人很是机敏,便有意询问了两句。“照理说按照你的职位,还轮不到你为世子请脉。”
“总管慧眼。”青年低着头道:“今日原本要替世子请脉的太医身体不适,怕对世子有碍,便差了下官前来。”似是担心王总管对他有所质疑,青年便又补充道:“还请总管放心,下官定当竭尽所能为世子医治。”
“身体不适?”王总管冷哼了一声。他浸淫后宫这么多年,又在帝王身边服侍许久,早已惯会揣摩人心,就那些太医的小心思他能不知道?不就是怕身体不好的世子有个三长两短,帝王一怒之下找人开刀么。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世子真有个什么,他们这些人哪个跑得掉?愚蠢。
王总管冷冷的看了眼低着头的青年,不过是想借机上位的人罢了,不过确实是比那些老顽固要聪明很多。见对方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般依然镇定的跟着他,王总管便转过了头,如同平常般,道:“你是聪明人,别怪杂家没提醒你。一会见了陛下和世子,该说的不该说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可都要心中明白。”
“是,多谢总管提醒。”
两人就这么说着话,帝王所居住的宫殿便到了。王总管跟站在殿外守卫的侍卫点了点头,带着青年熟门熟路地绕过院内的树景,待看到了之前提点过的宫人后,才慢慢减缓了速度。
“陛下还在里面?”
“是。”宫人伏了伏身,恭敬的回道:“总管走了不久,陛下叫了次果饮给世子,就不再说话了。”
王总管边听边点着头暗暗记下,然后挥手让对方去拿蜜饯后,才恭敬地躬身站在离大门一步之距的地方,用着既能让里面听到,又不会让人觉得吵闹的声音道:“陛下,今日的汤药到了。”
“恩。”帝王低沉又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待宫人们得了指示不急不慢地推开殿门,王总管才领着青年徐徐进入殿中。他走到离帝王不是太近,却能及时伺候的位置,一言不发的跪了下去。
“叩见万岁!”青年头一次面见这个传言中年少有为,却也更加喜怒无常的帝王,一进入殿中,就急忙行了大礼,却没想到还没做到一半就被坐在上首的帝王遏止了。
“闭嘴!”那声音里满含的冰冷杀意让青年吓得差点连手中的药篮都摔了出去,辛亏他及时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不然估计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但是青年此刻的感觉绝对称不上好,上位者的威压一直笼罩在他的身上,他匍匐跪在被厚厚的羊绒毛毯垫着的大理石上,明明快要临近中午,却让他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简之?”一声明显刚刚醒来的软糯呼唤,让笼罩在宫殿内让人感到窒息的氛围瞬间瓦解,青年满是汗水的额头磕在地面,丝毫不敢抬起,但是心中却狠狠舒了口气。
“吵到你了?”与刚才的冰冷完全不同的温和语气在殿内响起,青年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