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风反应极快,登时以内力在房顶击开一个洞,坠落而下。
千白鹤认定其中定有猫腻,在他还来不及缠住她的时候,九天仙子般的身姿一晃,鞭子怒卷,照着那间客房而去!
师门建筑构造形制,大都大同小异。更何况贺长风独居于此,几乎不用什么奇门遁甲的机关术,所设置的暗示机关也极为简陋,聪明如千白鹤,一对火眼明慧如炬,登时就明晓何处才是破绽。
贺长风双手已经追上了她,内力如虹,排山倒海地贴近她的背后。而此刻鞭子指的,却是机关所在,人力所限,再回撤护住自身早就来不及!
她暗叫不妙,却又不肯放弃,手中长鞭一甩,击中地面,同时后心一阵剧痛袭来,当即支撑不住,重重掉下地面。
机关在此时打开,露出底下的暗室。
千白鹤顺着梯子,顿时沉沉滚了下去,拖出一道惨烈的血痕,唇边一抹血红,衬着纸白的面色。
她实实在在受下了贺长风饱含内力的一掌,身上虽未皮开肉绽,但胸内气海翻腾,几乎被他击碎经脉,积满了淤血。
可她却也借着稀疏的日光,看到了一个靠在墙边,眉眼温淡如昔的一个人:——那个人黑发净用根金色带子扎起,正中缀着粒圆润珍珠,端端正正地穿着一领黑衣,那劲衣大抵不是他自己的,领口部分空荡荡的,灌进去不少风来。
她虽怀疑过贺长风带走了叶少思,却从未想过贺长风竟敢如斯大胆,直接将人养在居所之内。
这样一个质子对武林盟确实不算什么,但叶少思分明是她走眼抓错人,被风涤尘讥笑的的罪证,分明就该被她玩弄于掌心之上,分明就该受尽千刀万剐毫无尊严地被她践踏。
可此时,他完完整整地坐在这里,浑身上下没有少一点皮毛,甚至还穿着精致的衣裳,打量着狼狈的她。
扭曲的不甘和病态的愤恨如一只十八爪的蜈蚣,疯狂啮咬她的骨肉,让她恨得几乎捏碎了手骨。
千白鹤恨意十足地看着他,美而狰狞的脸几乎扭曲变形,尖叫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久不见。”叶少思朝她遥遥一点头,慢条斯理地整理鬓角的发丝,“被你发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