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一声,自己捂着嘴笑着去厨房了,倒是叫祁良秦有些不好意思。那边严柏宗也喝完站了起来,说:“要不我也这么叫你吧。”
祁良秦回头,就见严柏宗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说:“小祁……”
祁良秦头一回觉得“小祁”两个字这么好听。他活了快三十年,这期间有无数的人喊过他小祁,亲人,朋友,同学,同事,他听过无数次这两个字,却都不能跟严柏宗相比。
他和祁良秦是这么的不同,名字不同,相貌不同,身体不同,性格不同,背景也不同,唯一共通的就是这个姓氏。别人叫他小祁,他才感觉他还是自己,不是祁良秦,别人是在叫他。
好像隔着两个世界,书里面他最爱的男人,穿过两个世界,在喊他的名字。
第7章
这一路他都紧绷着,累的不行,到了房间就往床上一躺,他侧过头,看着窗外,因为是白天,对面房间的情形就看得没有那么清晰。外头依然下着雨,隔着雨帘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躺着看了一会,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等到再醒过来,已经是昏天暗地。他刚坐起来,就传来了敲门声,是春姨:“小祁,该吃晚饭了。”
祁良秦应了一声,打开灯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头发居然翘起来了,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赶紧跑到洗手间湿了湿头发,然后拿着梳子梳了梳。
在严柏宗面前还是要注意形象的,不只是严柏宗,在任何一个帅哥面前他都非常注意形象。
他从房间出来,外头菜已经摆好了,桌子旁边却一个人没有,他扭头看厨房里的春姨:“只有咱们两个么?”
春姨笑了笑,说:“柏宗下午出去了,说晚饭不回来吃。我等会要去给老太太送汤,你自己吃。”
祁良秦心里怅然若失。其实严柏宗不在是好事。因为按照剧情描写,在发生了车里的擦水事件之后,下一章就是一周之后了。
祁良秦想,那这一周他要做什么呢。无法事无巨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描述,但他身为祁良秦,却要按部就班地过日子。这一周是属于他的时间,可能他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打破剧情的发展节奏。也就是说,他这一周不能和严柏宗发生任何一件可能会影响一周之后剧情的事。
所以多亏了严柏宗不在,不然即便他在,他也要躲着他一点。他不能在下一周到来之前,与严柏宗发生任何肢体或情感上的接触,以免打破剧情的连贯性。
这是很平凡的一周,作为家庭主夫,祁良秦整天没事可干,只有每天早晨起来到医院里去给严老太太“请安”,这老太太很奇怪,明明很讨厌他,看见他就没有好脸色,可要是哪天他没有去医院,她就会跟严松伟唠叨个没完,说他不懂规矩,婆婆住了院也不知道每天过来看看。
祁良秦去一趟医院就是受一顿折磨,又不敢玩手机,就在那里干站着,站上个把小时,等到严老太太说:“你走吧,别在这杵着了。”
这一天却有些不一样,祁良秦也知道这一天有点不一样,因为按照剧情发展,在他和严柏宗再见之前的某一天,他的小姑子严媛回来了。
他一直忐忑地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他其实有点怕严媛,因为这是个家庭狗血lún_lǐ大戏中常见的很难缠的小姑子,因为是年轻人,她远比严老太太要泼辣豪放很多,叫人很难招架。
这不,他刚走到病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我二哥从高中的时候就色的不行,我闺蜜他都泡,什么时候转性喜欢男人了,依我看,他就是嫌你嫌弃他那个跳脱衣舞的女朋友,故意气你呢。”
“气我也得有个度,俩人证都扯了。”
“真扯证了?”
“户口都从咱家老本上迁出去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真是白养他了。”
祁良秦臊臊的,想着人家母女俩说贴心话,他要不要缓一缓再进去,结果后面突然有人喊道:“你是探病的么,别堵着门啊。”
祁良秦回头看见护士拿着个小本本,赶紧红着脸推门走了进去,叫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