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酒夫人不仅精通夜郎律法,而且还熟知大汉律法,并在当任期间不断修缮本国律法制度。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在律令堂却深得人心,很多高手都愿意保护她。”
听到晋斯这么夸奖酒夫人,辰夜心里非常不爽,“那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睡过?”
“你吃醋了?”晋斯用胳膊撑起半边身子,欣然望向床上的辰夜。
辰夜傲娇地转了过去,晋斯忙解释道:“其实我和她之前只见过一次,那次她刚好在晋家的船上,她手下那个刑官楚决太强悍了,几乎砸坏了半条船。当时她亲自出面跟我道的歉,想想那次还没让她赔钱呢,真是亏大了!”
“我看就是因为她没陪你睡,所以你才觉得亏大了吧?”
“冤啊,不要动不动就说我和别人睡嘛,更何况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所以这就是你天天想跟男人睡的理由?”辰夜打断晋斯的话,晋斯无言以对,好像他怎么说都是错的。
夜渐渐深了,屋外一片寂静,但在律令堂的地牢里,仍然不断传出囚犯们的呻.吟声。
楚决拖着刑具来到地牢里,他歪着脑袋诡异地微笑着,独眼在灯影下显得格外阴森。两边牢房里的囚犯看到他就跟看到鬼似的,不断往墙角瑟缩,更有甚者都吓得尿裤子了。
“就是这儿了。”楚决停在在一间牢房外,牢内正关着一名红衣男子,他的双臂被铁索固定在墙上,双脚上也套着沉重的枷锁。
“别来无恙啊,师弟。”
风舜像被什么蜇了一口,倏然皱眉睁开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的蓝袍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楚决扔下五花八门的刑具,打开牢门走到了风舜跟前。
“三年了,我一直都忘不了你那冷傲的脸,还有独步天下的黑白双剑。”楚决说着撩起风舜的一缕发,“这三年来我颠沛流离,无论天南海北,一直都没忘记打探你的消息。而你呢,这些年可有想起我,想起我这个曾经朝夕与共的师哥!”
“没有。”简单的两个字,像是利剑一般刺穿了楚决。
楚决的身体颤了颤,狠狠揪住风舜的头发道:“我曾以为,就算天下人都在指责我,你也会站在我身边维护我!可你明知我是无罪的,却偏要与那群人站在一起,纵容他们对我恶语相向,用所谓的道义来制裁我!”
他说着微微眯了眯眼睛,抵着风舜的脸道:“师父将我逐出神捕门的时候,我眼睁睁望着你,可你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走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难过?在你心中我楚决到底算个什么?”
“我无话可说。”
楚决忽然狂笑了几声,“为了重逢的这一天我等了三年,就换来你一句无话可说?呵呵,好一个风舜!你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所以这次我会让你匍匐到尘埃里去,叫你跪在我的脚下求饶!”
“你脑袋里除了征服和杀欲,还剩什么?”风舜无奈道。
“除了征服和杀欲,”楚决猝不及防的搂住风舜的脖子,附在他耳畔低语,“我脑袋里就只剩下你了。曾经我喜爱的师弟风舜,现在却是我最憎恨的人,恨到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风舜瞪大眼睛,身体微微一震,一丝血液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楚决微笑着渐渐松开风舜,一根冰锥正插在风舜胸口,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袍。
“你……还要我怎样?”风舜悲凉地看着楚决,眼底沁出痛心和失望。
楚决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记得三年前某个风雨之夜里,他曾刺伤过一个人,当时天暗他没看清那人的相貌,但闪电照亮了那人的眼神,就跟现在的风舜一模一样!
“不,那个人不可能是你,在我离开神捕门之后,你就完全不顾我的死活了。”楚决自言自语,走到牢门外将那些刑具拖了进来。
他一边翻找刑具一边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召到夜郎来吗?是我跟国主推荐你的呢,然后就天天掐着指头,算着你哪天会栽倒我手里。不巧最近皇子看你不顺眼,一心认为你跟那神偷有勾结,要我审出神偷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