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他虚弱地出声,很想澄清这一箭不是他自愿想挨的,可是刚一开口血气突然上涌,即在佩萨塞斯怀中咳出了一口鲜血。凯乐费力地喘著气,生命似乎随著他的呼吸在一点点的流失,终於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凯!你撑住,我不许你死,听到没?” 佩萨塞斯紧抱著他,任由那炽目的鲜血染上了自己的胸膛,他的声音在颤抖,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憎恨血的颜色。
佩萨塞斯将凯乐抱进了神庙的内堂,放置在软踏上,阴冷的脸上乌云漫布,充血的眼眸扫视著身旁胆战心惊的侍从,突然吼道:“你们还愣著干什麽?快去准备急救的东西,他要是有什麽闪失,我让你们统统陪葬!”
“是……”侍从们颤巍巍的应道,七手八脚地退了开去。
“法……法老……”此时三个老者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作揖,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
“好了!还不快过来看看他的伤势!如果他有什麽闪失的话,我要你们用命来偿!” 佩萨塞斯不耐烦地厉声道,让开了身方便巫医诊治,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凯乐。
“是……是……”三位老者迅速凑了上去,慌慌张张地为凯乐处理著伤口。
“嗯……呃……”
也许是巫医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弄疼了他,凯乐痛苦地呻吟出声,贝齿咬得下唇已经渗出了血丝,豆大的汗珠从额角不断地滑落,紧皱的眉头同时也绞痛了佩萨塞斯的心,也许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佩萨塞斯独自走了出去。
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麽脆弱的一面,为什麽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会这麽容易牵动自己的心呢?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什麽,而是害怕去承认,那个人好像可以轻易触碰到自己心灵的最深处。
这种感觉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应该是从他掉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开始的吧!一开始吸引他的,应该是他的外貌吧!他是那麽特别,和自己周遭的所有人都不同,後来他的性格,包括他身上那种神秘的气质,无一不吸引著他的。
他……明明是个男人,才几天的时间,自己却对他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情素,这让一向凌驾於一切的自己感到害怕,可是越想去忽略这种感觉,偏偏他好像在自己心底生了根……
“法老!法老!”此刻,一名手持长剑看似将领的人,呼喊著跑至佩萨塞斯身前,单膝跪地道。
突然的喊声扰乱了佩萨塞斯的沈思,定睛一看,原来是侍卫长海鲁,他迅速恢复了一脸阴冷的表情,冷冷道:“海鲁!你今天有尽到你身为侍卫长的职责吗?”
“今天的事件,海鲁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海鲁愿意受罚!”一向忠心职守的海鲁,似乎并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方正的脸上一付大义凛然的表情。。
“你不光是为了领罪才来的吧?” 佩萨塞斯扬眉道。
“是这样的,海鲁抓获了六名放暗箭的疑犯,请法老定夺。” 海鲁恭敬道
“海鲁!你做了这麽久的侍卫长,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行事作风吗?” 佩萨塞斯眼中划过一道寒光,森然道。
“是!还是像往常一样把那六名疑犯的手脚砍断,送去上埃及吗?”海鲁面无表情地说道,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暗杀了吧!看来……我那位上埃及的大哥还真是不死心啊!我似乎对他太仁慈了。” 佩萨塞斯的嘴边泛起一丝冷冷的笑容,扫了眼还跪著的海鲁道:“起来吧!你失职的帐先记著,密切注意上埃及的举动。”
“谢法老,海鲁一定不会让类似的事件再发生!”海鲁站起身一脸忠诚道。
佩萨塞斯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海鲁行了礼後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