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溪飞快地穿上,背身过去,躲在角落里把裤子给脱了,然后伸手向他讨要裤子,“裤子,给我。”

程臻把衣服递过去,一边笑着说:“你就这么怕我动你?”

“怕你?那我就是孬种。”

“不怕我,那你躲什么?你不躲热水器怎么会开?”

“我……”唐小溪暗自心虚,那时候程臻触碰到自己,他心里头确实油然升起了一股恐惧感,他害怕被触碰,即便那很舒服……

他兜好裤子,耳根子有些热乎乎的感觉,大约是被水淋了,又烧了些吧。

唐小溪撇开他,一脚踏出浴室门槛,虚弱道:“懒得理你,我现在头很晕,想回床睡会儿,至于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不过问,随你。”

“头晕?”程臻一手覆上额头,滚烫的温度刺激着掌心,他着急道:“不好,又烫了!走,我扶你回床上!”

程臻立刻一手搂住他的腰肢一手让他的臂膀跨坐在自己的左边肩头,一步步运回床铺,将他放下,盖上被子。

如果之前唐小溪还有力气跟程臻斗嘴拼力气的话,那现在的他就像使完所有气力瘫倒在床的病患。脸色顿时一阵煞白。

程臻看着赶紧打了小张的电话,让她带个医生过来,一边翻箱倒柜的找温度计,最后在衣柜下的抽屉里找到了。他立马拿出来放到唐叔腋下,动作温柔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程臻守在床头,时间一到,从他上衣内拿出来,对光一照,39c!!

“你怎么搞的!烧这么厉害还逞强!”他连忙拿手机又给小张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怒吼:“张倩!让医生带吊瓶过来,快点!”

足足一小时,张倩才奔过来敲门,在这期间程臻不停的和唐小溪说话,声音特别温柔。听到敲门声响,才赶去开门。

门一开,张倩见到程臻衣服全湿透的样子顿时呆怔了,“……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别管我,赶紧让医生进来!”

“哦哦。”

随即,站在张倩身后的穿着白褂子的人踏进了门,到床边望闻问切了一番,从自带的医疗箱中摸出几瓶药水就给他吊上,“哪个,谁拿个挂衣架过来。”

程臻立马拿过去,把吊瓶挂在上头,问:“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他以前似乎受过很重的伤,弄的现在身体很虚,需要修养一阵才能好,忌辣忌酒不能吃冷,该注意的都得注意。”

听此一说,程臻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问:“很重的伤?能有多重,补的回来么?”

医生:“像是烧伤之类的伤,皮肤上有些植过皮的痕迹,植皮留下的痕迹很小,一般看不出,但确实是植过。要说补,也是慢慢调理的过程,不能一下子全补回来。”

植皮!?在一边旁听的张倩一惊,唐祁得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大约半小时,张倩才送医生回去,屋里又剩下只唐小溪和程臻两人。

安静里,他缓缓坐上床边儿,伸出手触摸着唐叔熟睡的脸庞,修长有力的指尖从他脸蛋的右边儿顺着轮廓滑到左边儿,最后拇指驻足在那张诱人的薄唇上。缓缓地还能感受到来自他体内的呼吸。

“唐叔……唐祁…唐祁……”程臻像失了魂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唤着他的名字,头慢慢的抵在他的脑门上,闭上眼睛,柔声道:“你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能不能、能不能加上我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小程啊你不能毛手毛脚的→_→

我琢磨了一下,周文文这家伙差不多要在杀青宴上霸王硬上弓了√

第21章 假如我不讨厌你

唐小溪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时,就有一束强烈的光射过来刺痛了他的眼睛,稍稍用右手一遮,就发现手背上贴白色贴布。

我什么时候打的针?

……算了,先冲个澡再说,大热天的盖被子睡了一整宿,浑身黏答答的忒恶心了。

唐小溪双手撑起了身子,缓缓坐立,大腿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顺着感觉望过去——程臻扑在床边睡着了。

唐小溪微微呆愣,再一抬头看见自家挂衣架上吊着四瓶吊瓶,针头以及输液管都被拔掉扔进了垃圾桶里。

“……”

他下意识握住了右手手背,注视着程臻的眼睛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半响才动身去浴室,水声稀里哗啦地作响,响彻这个小小的出租屋……

程臻也是睡糊涂了,待他醒来时,恍恍惚惚,本能的探出手去搭上棉被,一手捞空,一怔:“唐祁!”

这时从厨房里传出一道富有磁性中气十足的男声:“在厨房弄饭呢!”

“……”程臻赤脚走过去,只见唐祁在厨房忙活着,那娴熟的身影在锅炉和放菜台面来回穿梭,有条不紊的全然看不出半点生疏的感觉。

脸色正常,精神头十足,看样子是降温了。

“你也会做饭?”程臻问。

唐小溪翻炒着锅底,自豪道:“那当然,单身三十多年不是白来的。”

程臻噗的一声笑了,环臂在胸轻轻一侧就墙靠着,头往里侧看着他说:“唐叔这么帅,怎么会没人要,难道那一衣柜的姨妈巾和女装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菜炒熟了,起锅,唐小溪拿盘子装好递给那满嘴酸话的家伙,说:“那只是朋友放在我这儿忘记拿走的,你小子胡乱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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