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倒吧,谁家丫头长你这样她妈得哭死,”老妈白了他一眼,“现在还好看点儿了,就你小时候那样,是个小子我都想哭。”

“您是亲妈么,一点儿面子都不留,”苏战宇摸摸脸,又转过头看着老爸,“这没办法,谁让小时候我长得像我爸呢,得亏现在长得像我妈了,爸你说是不是。”

“是,万幸啊,你妈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老爸也乐了。

“臭贫吧你俩就,”老妈拉了拉左航,“左航陪我去护士站拿药。”

左航跟着二舅妈出了病房,屋里那俩人没注意,他却知道二舅妈这是有话跟他说,哪次拿药她也没让谁陪着的。

在护士站拿了药之后,二舅妈把他拉到了消防通道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左航啊,这个卡是战宇昨天给我的。”

“给您您就拿着吧。”左航知道这张卡,苏战宇就一张卡,攒下来的钱都存在里边了,是准备换冰球装备的。

“家里现在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再说就算用钱也不能用他的钱啊,”二舅妈皱着眉,“我还给他他肯定不要……”

“我二舅出事儿,您总得让他这个当儿子的有点能使上劲儿的感觉啊,”左航知道苏战宇攒这点儿钱用了很长时间,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得把钱拿回家,就算二舅妈把卡给他,苏战宇也不可能要,“您拿着吧。”

“我还不知道他攒钱是干嘛的,他那些打球的装备要换呢。”

左航拿过卡,放回了二舅妈的口袋里:“舅妈你听我的,用不用都拿着,他装备的事儿您甭操心了,他带家教呢,滑冰的教练比教小朋友数学语文挣得多,装备肯定能换上。”

“可是……”

“这事儿让我处理行吧,您还信不过我啊。”左航笑了笑。

左航和苏战宇当天下午就被赶了回来,刚进门儿左航的手机就响了,老妈来打探情况。

仔细听完半小时的汇报她才算放下心来:“战宇这段时间心情肯定不好,你多关心着点儿他,这小子看着是个大人了,心里就跟小孩儿一样的。”

“知道,”左航挂了电话,看着从浴室里光着膀子晃出来的苏战宇,“现在不是夏天了大哥,穿点儿衣服。”

“不冷,”苏战宇甩着一脑袋水坐到他身边,“哥,我是不是有点儿不孝?”

“嗯?”左航被他弄愣了。

“你说在医院陪了我爸两天,我愣是没敢看他腿,我现在都不知道他腿伤成什么样了……”苏战宇很沮丧地低着头。

“这跟孝不孝顺有关系么,谁都这样的,”左航拍了拍他的头,“你想看你爸也不会让你看,再说医生也说了,恢复得很好,你别再想这些没用的了。”

苏战宇躺倒在沙发上,脑袋枕着左航的腿:“哎……我爸比我能死撑啊。”

“遗传。”左航从旁边抓了件衣服盖在他身上。

这两天虽说只是在医院坐着,左航却还是觉得很累,晚上脑袋刚一碰枕头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大堆的梦,只记得自己不停地被什么东西追赶,身边的人一会儿不见一个,跟拍大片儿似的吓得他够呛。

反正结局只剩了他和苏战宇同学站在悬崖上,苏战宇同学指着月亮对他说,我会保护你,跳吧。

然后他就跟傻逼似的跳了。

接着苏战宇同学也跳了下来,而且下落速度比他快很多,从他身边掠过时吓得他魂飞魄散,伸手抓了一把,只抓到了苏战宇同学的裤子,撕下来半条裤腿儿之后,苏战宇同学消失在深渊里。

他吓醒了。

“什么乱七八糟。”左航躺在床上倒了半天气儿心跳才慢慢回到了正常频率。

他下床去上了趟厕所,再到客厅里倒了杯水,站在苏战宇卧室门外。天冷了之后这小子睡觉就不再关门,左航每次晚上起来都能看到他在床上睡得惨不忍睹的样子。

左航看着在他身下被压成一团的被子,叹了口气,放下杯子进去抓着被子拽了两下,想给他盖上点儿。

但苏战宇跟死猪似的扒着被子,他拽了半天只拉出来一个角。

“冻死拉倒。”左航小声骂了一句,转身打算回房睡觉。

刚要迈步,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左航腿一软,吓得头发差点儿立起来。

扭头看过去,正好看到苏战宇一脸迷糊地拉着他的手:“哥你在我屋干嘛?”

“查夜,”左航甩开他的手,过去又拉了拉被子,“盖上,你睡觉怎么跟刚被揍了一样。”

苏战宇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被角扯到自己肚子上盖着,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半夜偷窥我这多让人不好意思。”

“脸真大,一身黑皮我看个蛋。”左航小声骂了一句,半夜跑到弟弟屋里跟个保姆似的给人家盖被子,说出来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流氓,”苏战宇乐了,拽了拽自己的内裤,“你看得到么?”

“你丫来劲了是吧。”左航还困得很,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往外走。

“哥,”苏战宇突然叫住了他,“你睡我屋行吗?”

“怎么了?”左航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

“不踏实,刚做恶梦了,”苏战宇皱皱眉,“你陪我一会儿吧。”

“我刚也做恶梦了,”左航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床,躺在了苏战宇身边,“你梦到什么了?”

苏战宇侧身面对着他,胳膊小心地伸过来,放在了他肚子上:“我梦到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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