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文清了清嗓子,扭过头去,缓解了下气氛的尴尬。
萧暮远随即打了个响指,酒保走过来,继续为他们添酒。
“你经常这样做吗?我是指——避开你的下属。”
贺清文微微发愣地盯着萧暮远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摇摇头。
“我才不会那么无聊——”
上次在机场是一种发泄行为,这次只不过是突然想要放松一下而已。
维尔会找到他的,他的嗅觉比狗还灵。
贺清文喝着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萧暮远举起杯,瞧了他一眼。
酒保再来为他倒酒,贺清文刚刚举起杯,一只手按了过来。
“你这样喝,很容易醉的。”
贺清文斜着眼睛,哼笑,“萧暮远,我不是说过,今晚我要一醉方休吗?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萧暮远微微顿了一下,贺清文是认真的。
“你想在这个地方买醉?”
“这个地方怎么了?”贺清文放下酒杯,用眼扫了一下喧闹的会场。
与之前离开的宴会不同,那里是光明,这里是黑暗,充斥着欲/望和放纵,角落里进行着各色的交易,充满着堕落的味道。
“想喝醉,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萧暮远开始有些后悔带他来这儿,于是伸手去拽他的胳膊,想把他带走,却被贺清文一把打掉。
“我是叫你来陪我的,不喜欢的话,你可以随时走。”
贺清文执拗着,不肯离开,萧暮远也只好继续留下来。
他叹了口气,眼睛冷冷地扫向身后的那一桌子人。
像贺清文这种即高雅却又浑身散发着诱惑的尤物,是很容易招来狩猎者,成为他人眼中的猎物的。
而贺清文又太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他总是毫不掩视自己的魅力,将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引人垂涎。
附近的几桌人里,早就已经有人向这边投来了猥琐的目光,并且看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哪一个都不是善类。 他侧过身,向贺清文身边靠了靠,想要挡住那些如狼似虎的视线,可当他再回过头时,却看到一抹白影划了出去。
贺清文脱下白色的西服外套,随着人流,涌下了舞池。
“贺清文——”
呼声消散在狂暴的音乐当中,萧暮远的手捞了个空。
舞池里,红男绿女激情涌动,而那一身雪白的颜色在五彩闪耀的灯光下,又是尤为的招人眼目。
贺清文松开了领带,白色金边的衬衫松散在裤子的外侧,一反之前的高雅,让人觉得他此刻放荡不羁,又有些颓废。
他跟着节拍扭动身躯,双手高高举动头顶,像游蛇一样左右舞摆,那样子——慵懒且媚味。
萧暮远将身子向后倾斜,倚靠在吧台上,眯着眼睛看过去。
谁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谁能?
旋转的闪灯让人迷惑,如梦似幻。
贺清文就如一颗明珠,在浑沌中,光芒——似野地绽放。
萧暮远握着杯的手,收紧,放开,再收紧,再放开。
呼吸有些困难,于是他也扯下了领带,举起杯,猛地灌了一口。
捂住眼,嘲笑自己。
何必呢,原来放不开只有他自己。
算了,贺清文,今夜就让你如愿地尽情放纵吧!
尽情释放你的美!
毕竟,他能看到的机会并不多。
抬看再次扫向池中,人影晃动,却不见了那人身影。
“贺清文?”
萧暮远不由地一愣,倏地站直了身体,四外张望。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往人群中走去。
穿过三三两两团簇的人墙,他一面寻找那抹白色,一面伸手勾过来路过的侍者。
“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正装的男孩?”
侍者摇摇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