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种与文化体系相互碰撞,必然会带来改变,这种改变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库伦索丝毫不在意旁人审视的目光,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我们能够做的最起码的一点,就是保证正面的改变大于负面,也就是我们的既得利益必须能够得到保障,为此损失一些蝇头小利,算不得什么。”

赛牙卡图闻言一皱眉:“但是目前我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利益,相反,更多的还是害处。”他说着饶有兴趣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想看看他究竟还能狡辩些什么出来。

库伦索冷冷地道:“您是要将这短短十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当做全部吗?作为当政者,您不该是如此短视之人。”

赛牙卡图闻言一滞。如此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让他不由怒极反笑:“哦?愿闻其详。”

“刚刚您所说的那一切,恰好我也有所了解。但我并不认为这一切都如您所说是百害而无一利。”库伦索并不给赛牙卡图反应的时间,针对他之前所列举出的问题一一给予答复,从游戏的弊端之外谈到益处,“多元化的文化发展,能够使得民众的智慧得到新的启发,我不认为这全然是弊端。”又提及酒水和饮食的优点,“地球联盟在这一点上比我们做得好,为何我们不考虑取长补短,反而一味将之斥责为玩物丧志?各位不妨设想一下,民众已经体会到了那些东西带来的美妙之处,我们却因为对地球联盟的敌视而将其拒之门外,民众会如何去想?”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不针对之前左相提出的弊端给予解释,而是将其中的益处一一分析,对此肯德尔倒是颇为赞成:“右相说的不错。”

总长这一表态,下方的人虽然觉得这些话语不过是巧言令色罢了,一时之间却也没谁开口反驳。

见状库伦索再接再厉,抛出了另外一件事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有一件事,想必各位或多或少有所了解。之前我称病的一年半里,并不是真的病重,而是受总长先生所托,混入使团前往地球。我见到了地球如今的变化,单从这一点来说,各位想必都没有我有发言权。”

“我在地球上短短数日,见到了许多和我们历史书上所说不同的地方。史书资料上记载,地球是个相对落后且争斗不断的星球,那里的人性格多变,推崇个人实力,崇拜英雄主义,但是总体实力不强。但是恰恰是这么一个被我们所轻蔑的人种,这些年里却在与我们伽马的交锋中屡占上风。究其原因,各位谁能解释清楚?”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这个问题在场众人谁都不好开口解释。说伽马兵将不如地球?那是打几位上将军的脸面,更何况伽马的科技实力一直稳压地球一头;说政治方针不如地球联盟?那更是直接在总长和左、右相脸上呼巴掌,谁敢直接提出来?

库伦索对此早有预料,他单手轻点桌面,显然成竹在胸:“地球有句古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要做的不是盲目交战,妄自尊大,而是系统地、深入地了解地球文化,这一点我们的祖先比我们做得好。他们对地球进行了系统的了解,所以才能够出其不意地打败对方。但当时的了解显然不够,这才有了之后的百年胶着。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建立和平关系的基础上,更多地了解对方。我认为这才是这场和谈的真正目的。只有找到失败的原因,并针对这方面进行强化,我们才能重新拿回对战中的优势。”

他的发言说动了在场大部分人,或者说,他巧妙地抓住了这场谈话的核心:既然没有人能够说明我们为何会在地球人手中失败,那么我们就应该去了解他,找到他的弱点,从而反败为胜。

而这一点,恰恰是在场众人最需要的,他们不在乎文化冲击带来的那么点小问题,也不在乎究竟有多少下层民众被洗脑,他们只在乎胜利。为了这个目标,那么一点微小的损害,又算得了什么呢?

左相的脸黑了,他知道自己又输了一筹。论政治敏感度,他并不比库伦索弱,事实上能够担任这么多年的左相,他的能力可见一斑。然而左相毕竟习惯了对外的军事体系,在政治这方面,他反而不如年轻的右相来的娴熟。他可以轻松说服那些一根筋只知道打仗的上将军,但却忽略了,这一点库伦索同样能够做到。

论起对内事务的了解,在场谁都不如这位右相,包括最高位的总长肯德尔。

之后的讨论再没掀起什么大的浪花,反对派的声音再次被压了下去,以左相为首的人在会议结束时面色都不那么好看。反观库伦索·金的面色一如往常,全无胜利的喜悦,仿佛刚刚那场论战对他来说不过如此。

这让赛牙卡图心中越发厌烦这个青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肯德尔看起来却很愉悦,他站起身,对其他人道:“既然如此,对地球联盟的政策仍旧维持原本打算,右相留下,其他人请回去吧!”

其他人纷纷站起身,赛牙卡图却忽然道:“总长,我仍有事想要单独禀告给您。”

闻言肯德尔看了看左相那张年迈的老脸,稍一思索,道:“也罢,我和右相只有几句话要说,麻烦左相在此稍等。”

没想到他已经如此开口,仍旧被排在后位,赛牙卡图的面色更黑了。但他不可能出言反驳总长,只能愤愤然坐下,眼睁睁看着总长将库伦索带到了内室。

其他几位上将军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也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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