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书 > 虐心耽美 > 棠锦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回京

谢筝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侧着头直直看着花翘。

陆培元突然间出了这样的事情,看着是意外,但谢筝这些日子查着宫中旧事,她心底里隐约也有一个念头——陆培元是被人所害。

只是,她情愿这是她的小人之心,是她想太多了。

对于亲眷而言,病故、意外什么的,痛归痛,咬咬牙,日子久了也就过去了。

生老病死,意外相随,这是人之常情。

可若是叫人害了的,哪怕是把凶手揪出来了,对亲人而言,心上的那条伤疤是永远也不会褪去的。

一如谢慕锦和顾氏的死,一如傅老太太的“病故”。

接到消息前,她与陆培静说傅老太太许是被人害了的时候,陆培静那惊愕悲痛的样子,谢筝想忘也忘不掉。

那陆培元呢?

眼下这个状况,若是意外,也许心里会好受了……

谢筝吸了吸鼻尖,低声问花翘:“你认为老爷的事儿是有人算计了的?”

花翘重重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这般确定,反倒是让谢筝怪异极了。

按说没凭没据的,只因唐姨娘的心不在焉,花翘应当不至于如此笃定。

花翘解释道:“前些日子,门房上收了一个给二爷的东西,来送东西的人听说二爷不在,就说给老爷也是一样的。

奴婢听说东西收在书房里,从那天之后,奴婢有两三次见到唐姨娘大白天的书房附近打转。

往常,唐姨娘只在老爷在府里的时候,才会寻些由头到前院来,那几次却是挑了老爷不在的时候,奴婢隐约觉得奇怪。

后来奴婢就跟单丛说了这事儿,就那天下午,唐姨娘去了金银铺子,回来就待在后院不往前头来了。

奴婢想,她是不是已经弄明白那东西了?”

谢筝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花翘摇了摇头:“只晓得是个盒子,里头装了什么,奴婢没问过单丛,便是问了,他也不会说的。不过,门房上说过,这东西是永定县陈知县送来的,那不就是陈如师陈大人吗?”

陈如师送来的?

谢筝的心里咯噔一声。

陈如师那个人,无利不早起。

他如今在永定县那个旮沓窝里,定是一心想爬出来。

不过,陈如师可不会生出什么拿金银玉石开路的心思,他年节里都没送过贺年信笺来讨巧,出了正月越发不会那么做了。

前一次,陈如师送信来是与他们说乌家的事情,那这一回呢?

陈如师送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谢筝拍了拍花翘的手,道:“等回府里,我再问问单丛。”

轿子在药铺前落下,谢筝匆匆进去,坐堂的大夫晓得她来意,引她去后头看严老七。

“姑娘,那车把式的状况很不好,送来时就剩下一口气了,这会儿就吊着条命,老夫看他是撑不过今天的了,”大夫一面走,一面道,“衙门里的人手也在,可严老七那样子,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绕到后头院子里,谢筝一眼就看到了马福。

马福一脸严肃,背手站着,与身边的捕快说着些什么。

见了谢筝,马福道:“陆公子还未回京吧?”

谢筝颔首:“算算日子,应当是这几天了……”

马福长长叹了一口气,等陆毓衍风尘仆仆回来,一进京就面临如此状况,这实在是……

谢筝道:“马捕头问出什么了吗?”

“没呢,”马福叹息,“大人带着人手,还在出事的地方查看,我就来问问严老七,可他……”

突然之间死了一个二品大员,杨府尹要尽快弄明白事情,才好向圣上交代。

况且,这位大员与他还是故交,杨府尹于公于私,这会儿都忙得脚不沾地了。

谢筝进去看严老七。

屋子里血腥味浓郁,严老七浑身上下都是伤,脸上一道大口子,虽说是收拾过了,还是让人看得心惊胆颤。

谢筝是认得严老七的,看他这副模样,一时之间,竟是不敢认了。

略略平复心情,谢筝开口问道:“我是阿黛,听得见我说话吗?怎么会出事的?”

严老七半垂着眼睛,急急喘着气,嘴唇嗫嗫。

谢筝凑过去,想听仔细,却一个字都分辨不清。

“是意外吗?”谢筝又问,“若是,就闭上眼。”

严老七的眼皮子又合上了些,下一瞬又想睁开来。

谢筝不确定他的意思,但总算听清楚了严老七在说的话。

严老七翻来覆去的,只是三个字——我的错。

可为何错了,到底错在哪儿,以严老七现在的状况,是绝对问不明白的。

谢筝只好无奈地退了出来,站在庑廊下看着眼前的水帘。

雨水带走了呼吸之间的血腥气,谢筝与马福道:“娘娘还在府里,我该回去了,若这儿或是杨大人那里有什么消息,还请马捕头使人来与我说一声。”

马福自是应下。

轿子回到了陆府外头。

谢筝下了轿,刚要进去,就听得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甚至盖过了雨声。

她转头看去,三匹快马从胡同口进来,溅起一片水花。

马上的身影是那么熟悉,虽是穿着蓑衣,谢筝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马儿在谢筝身边停下,谢筝仰着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只叫了一声“二爷”,嗓子就干涩得发不出音来了。

陆毓衍没有下马,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陆府匾额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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