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会随我回去吧!”林重影给白药夹了一筷子胡萝卜:“你爹娘都很想你!”
白药在林重影温和慈爱的目光下,用筷子挑起一片最小最薄的苦着脸咽了:“嗯,我也想他们了!”白药给林重影夹了几片苦瓜:“师父,多吃点苦瓜,对身体好!”
“你师父我身体一直都很好,不用担心!”林重影看了一眼碗里的苦瓜,姿势优雅地把自己的碗和洛障梅的碗对调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药。
深秋的太阳已经没有了盛夏的炙热,但迎面而来的风里还是夹杂着几分热气。哪怕白药坐的马车够大,也是热的让人心烦意乱。白药放下手里的医书,烦躁地把领口扯开一点。白药看着坐在马车另一侧闭目养神的林重影,嫉妒的发现,那张温文如玉的脸上居然没有一滴的汗水。
白药恬着脸,伸手扯了扯林重影的袖子,用他最甜的声音开始撒娇:“师父,你怎么都不热啊?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想知道?”林重影睁开眼睛,语气温柔地问。
急于得到回答的白药并没有注意到林重影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听到林重影的问话连忙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望着林重影。
林重影看着白药一点一点的小脑袋,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发现手感不错,于是就继续揉。感受到在自己脑袋上肆虐的魔爪,白药脸黑了黑,一咬牙,有舍才有得,一脸英勇就义地把自己的脑袋往林重影那边靠近,让他揉的更舒服一点。
等到白药的头发凌乱到和鸟巢有的一拼的时候,林重影才心满意足地收回爪子。在白药眼巴巴地盼望下,大发慈悲地吐出五个字:“心静自然凉!”
白药的脸直接青了又绿,绿了又青,最后变成黑色。白药扑到林重影身上,伸手就要掐住林重影的脖子。看到白药气到暴走,林重影神情淡淡地说了一句:“练武之人,寒暑不侵。”白药捂住胸口,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尼玛!玩我啊这是!
林重影好笑地看着白药缩到马车的角落里,背后的怨念几乎都快化成实体了!忍住笑意:“其实也不是没别的办法!”
白药一动不动,这肯定是又要捉弄自己。
林重影无奈,真生气了啊!小孩子真不好带。林重影把马车中间的茶壶拿了起来,用内力把里面的茶水冻成冰。把茶壶放到白药的后颈上。
温热敏感的皮肤猛地接触到冰凉的茶壶,整个人不适应地瑟缩了一下。白药把手伸到脖子后面,把茶壶拿了下来,感受着茶壶冒出的凉气,舒服地眯起眼。
看在茶壶的面子上,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好了。林重影从白药的脸上看到这句话顿时哭笑不得。本来是想教训他一下,让他在大庭广众下把那些稀奇古怪的奇药拿出来,不知道怀璧其罪吗?结果折腾了半天,他还以为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林重影板着一张脸:“记得当初师父和你说的话吗?”
白药抱着茶壶,有些不解地看向林重影:“师父你说过很多话,我哪里能全部都记得住!”
“我当初不问你那些药的来历,你就以为所有人面对那些药都不会起邪念了?怀璧其罪,怀璧其罪知不知道?你这次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把那些药拿了出来,你的脑子是被人当成豆腐吃掉了吗?不说那个药,就是装药的那些器具也足够一些人对你起了歹心。”林重影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使劲戳戳白药的额头,直到看到他额头红了一片才解气地把手收回去。
“当时不是情况紧急,人命关天嘛!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就直接拿了出来。也没有大庭广众,在场的也只有一个蓝衣大夫和病人的儿子,后来梅三也知道了!不过我药水我都没有让别人经手,药瓶什么的我也都小心地收了起来。只要他们不说,就不会有事!”提到这个事,白药也有些心虚,虽然当时是为了救人,但是自己也没做好防范措施。
林重影看到白药一脸心虚和后怕,知道他明白自己错在那里了,也就没为难他,瞪了他一眼就没好气地说:“好了,别一脸可怜相了!好在这次在场的都是自己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唯一一个外人也是病人家属,这次听说你要走了,本来还想跟在你身边,结果因为他爹还没好全,离不了人才留下了。我给他分析完利弊,他也保证不会说出去。”
白药听完林重影的话才放下一直提住的心。因为有了冰茶壶,白药也就不觉得热。何况后来林重影还给白药弄了四盆冰块在马车里放着。在这样子清凉的环境下,白药舒舒服服地就到了客栈。什么?你说为什么不到这里的药庐分铺或者是白家店铺那边去休息?那还用说吗!就住一个晚上,去那边还要兴师动众的,在客栈里凑合一下就过去了。
刚下马车,就有一个小二殷勤地走了过来:“几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白药看看坐在轮椅上没有意愿开口的林重影,再看看专心推轮椅几十年不动摇的洛障梅。忽然好想回到各个药庐分铺的大夫,也好想被洛障梅临时派去做事的梅三,还有被自己仍在碧泉城的小白。如果他们在的话,今天自己就绝对不用这么丢脸地装小孩了!
想归想,面对小二的问题,白药还是抬起脑袋仰望对方,露出大大的笑容:“小二哥哥,我们要要吃饭,也要住店,要三间上房!”白药说完跑到洛障梅身边,把洛障梅系在腰带上的荷包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