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承泽没有说话,就是这么盯着他,似乎是在等张明哲说道个理由出来,整天整天的被一个人盯着,就是钱承泽脾气再好,也有顶不住的一天。

张明哲抓了抓头发,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这一层意思,忙说:“那什么,钱老……钱老师,我就是想看看你演戏,没别的原因,真的。”

怕钱承泽不信,张明哲还在最末尾加了个强调。

“这几天没有你的戏份,你不在宾馆里想想自己的戏该怎么演,上片场搅和个什么劲儿。”钱承泽开口,“光盯着我就能把演技看上去?”

“嗨,您这话就不对了不是?都说了,光说不练假把式,我这不是实地考察嘛。”

“也考察了不少时间了,你有收获了吗?”

张明哲抿了抿嘴,不是很确定地说:“大概是有了。”

“大概?”

“这话也不能说得太死,到底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不定就偏了呢。”

话说到这里,张明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觉得自己有点儿班门弄斧的意思在里边儿。

从钱承泽的面上,也着实瞧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看待张明哲的,不过对于张明哲来说,现在只要是没有朝着他翻白眼的,就都是朋友。而钱承泽,自然被他划拉在了必须建立革命友谊的那一拨人里头。

必要时刻,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就不信不能把他拉下马来。张明哲深以为然地在心里点了点头。

“这戏里头,咱们俩的对手戏可不少,我就单问问你,最后焦天宇的身份暴露被乔海正抓住了的时候,该是个什么心情。”

张明哲想也没有想地就准备说话了,可对上钱承泽的看着他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他拧着眉头想了想,自己刚刚想要说的,一定不是钱承泽想要听的,毕竟要真就这么简单,不能够还被钱承泽专门拿出来问。能问他这么句话,也算是变相地在考验他,所以最后究竟能不能够点拨成功,还得看张明哲的反应。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张明哲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机会从自己手底下溜走了。

“虽然说,要是我演的话,头一个反应是朝着乔海正的脸上吐唾沫星子,不过现在想想,要真这么演了,估计焦天宇这个人在这部戏里存在的意义也就被抹杀了。”

“照你这话的意思,焦天宇就合该忍气吞声一辈子?死到临头还假大度一把,跟乔海正握手言和,共赴美好未来?”

“……”不都说钱承泽不怎么喜欢说话呢么,这人谁?

张明哲整了整心思,看到钱承泽脸上的戏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说:“焦天宇就算是被抓了,也不会表现得特别鲁莽,这跟他的性格不合,再来啊,我想,其实对于乔海正,他的心里头是存了分敬畏的,只是这敬畏终究变不成尊敬,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再看重这人的手腕和实力,不是一拨的,说再多也是白瞎。”

“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跟我说说,那一幕你想怎么演。”

张明哲笑了笑,知道自己没有糊弄过去,随后正了神色,他说:“要是我的话,估计会笑。”

“笑?”

“对。”张明哲突然有了思路,“这个时候焦天宇已经拿到了潜伏在□中间的敌特名单,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事情败露被抓这样的结果是一直都存在在他脑海中的选项,所以,真的遇上之后,他只会坦然,而不会愤慨。”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的焦天宇是众叛亲离的,如果不是乔海正,说不定他有可能回到组织中去。”

“那又怎么样?”

钱承泽眯了眯眼睛,显然没有想到张明哲为什么会这样问。看到钱承泽这样的反应,张明哲心里简直爽翻了,差点儿没有忍住笑。

“焦天宇这个人要说豁达,没有人能够比他还豁达,隐姓埋名,潜伏在国民党内部即十几二十年,要不是因为我是演这个人的,我都会觉得他真的就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心狠手辣。”

张明哲想了想继续说道:“可是,要说他狭隘,他也确实狭隘,在很多方面他处理得不够好,像是乔海正设计他使他被迫离开保护圈并且伪造一系列证据告知□,他焦天宇是个双面间谍的时候,他没有反驳,甚至没有想过要去辩解,他虽然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国民党,但是对待□,他却是无条件信任着的,虽然最终,这份信任辜负了他。”

钱承泽在听完张明哲这一长串话之后,少有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张明哲说:“分析的不错,可是你能不能演出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张明哲听到钱承泽这话,眼睛一亮,嘿,有戏!

“这不是……行动跟不上思想嘛,所以,钱老师……您看能不能……那什么一下。”

“那什么?”

“对啊!”张明哲开始有点儿得意忘形了,“俗话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要不,你就把你手里边的玫瑰赠给我呗,反正是您的谁也抢不走,这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好事儿啊。”

钱承泽听完张明哲这通话之后,活像是瞧着了个神经病,二话不说抬脚就走,张明哲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

钱承泽的演技好不好,关他张明哲什么事儿啊,人要喜欢点拨,那是人家乐意,现在张明哲上赶着过去邀着人求点拨,嘿,还别说,人就是不干了,你张明哲能把人物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何苦还过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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