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天分的治疗师,他想,一定是个内心柔软又强大的人。
剩下的工作就是常规的治疗,伤口缝合,上药以及包扎。
整整大半宿,这个受伤的人的小命才算被保住了,伽尔他们联系了圣殿的医院,天不亮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开过来,把仍然昏迷不醒的男人拖上去拉走了。
“哦!快看!那个白面包自己会跑!”约翰站在窗口看着救护车绝尘而去,睁大了眼睛。
艾美打了个大哈欠,拍拍他的肩膀:“亲爱的,我们一般叫它救护车。”
“车?”约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把车做成面包的样子——是什么玩意在拉车?某种隐形生物么?”
伽尔擦了把脸,随口说:“是发动机。”
在看到约翰更加茫然的表情之后,他只得比比划划地解释说:“就是……反正就是一种机器,通过某种方法提供能量,可以让车跑起来。”
“哇哦……”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年代来的神秘执剑祭司企图把头探出窗外,可惜被透明的玻璃阻挡住了,他就把自己一整张俊美的脸都拍在了窗户上,像个弱智儿童一样向往地说,“它跑得可真快——这又是什么,透明墙?它看上去就像什么也没有一样!太了不起了!”
“不!不行——史密斯先生,他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坚强,你不能用拳头去砸!”伽尔急忙扑过去,一把拉住了企图砸他家窗户玻璃的男人。
好吧,正如艾美所说,这位……祭司先生的好奇心好像有那么点过头。
而这种情况,在吃早饭过程中就更明显了,祭司先生显然不能理解冰箱的原理,他看着艾美从里面拎出了一大桶牛奶,被里面冒出来的阴冷气息惊了一下,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之后,然而很快,又像只好奇的大猫一样又重新凑上来。
“史密斯先生,那只是个容易变质的食物储藏柜,也叫冰箱。不……里面没有法阵,你也不用把头伸进去!”
“还有那是微波炉,加热食物的,会在几分钟之内把你弄熟,别把手放进去!不……也别把它翻过来,你找不到那个小火苗!啊!艾美快阻止他!鸡蛋在里面加热会爆炸的!”
经过了一番波折,约翰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餐桌旁边,他的动作因为受伤的缘故,看起来依然不是很流畅,但这并不妨碍他探险和研究的热情,哪怕他被伽尔按在椅子上,也依然像个屁股上长了钉的多动症儿童。
“你是说,你们这里的人全都住在这么有趣的房子里么?”
显然,在新鲜面前,这家伙昨天拿到报纸的时候那份震惊和不安已经消失无踪了——究竟是哪个奇葩一样的年代,才能培养出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祭司?
“这是……瓷器么?”祭司先生受宠若惊地看着自己面前装着煎蛋和面包片的盘子,“我以为只有在正式场合下,才会用到这种来自古老东方的珍贵器皿。”
“不。”艾美嘴里塞着一根香肠,含含糊糊地说,“我恐怕它是本地产的,而且也不珍贵,我们天天用它吃东西——你昨天没注意到么,马桶也是瓷的。”
约翰瞪大了眼睛,伽尔急忙在他手里塞了一副餐具,以防这位祭司先生说出“你们娇贵的屁/股居然会用奢侈品做马桶”之类有碍食欲的话。
好在拿起刀叉以后,约翰就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的餐桌礼仪非常完美——除了小塑料盒里的黄油让他一筹莫展了一会。
“史密斯先生,您在做祭司以前,是治疗师么?”路易问。
“约翰。”约翰细嚼慢咽地吃下了一块异常松软的面包,他尝不出里面放了些什么,但是味道真的非常好,“不,我是个猎人。”
“但你知道《橄榄叶大典》,”路易说,“能掌握它的人非常少,一般只有顶级治疗师才会学到。”
艾美表情梦幻:“路易大人说我是顶级治疗师……天哪,我一定是做梦,伽尔,快,掐你自己一把,告诉我这是真的!”
伽尔充耳不闻,把椅子往旁边拖了拖,表示和傻瓜划清界限。
“是学过一点。”约翰耸耸肩,“不过很可惜,成为一个治疗师需要有一定的天赋,光靠学习是不行的。我曾经尝试过成为一个治疗师,甚至在修完基础课程以后到圣殿医院实习了一天。”
路易:“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