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晌午,半夏进来大声嚷着要开饭了,骆锡岩也没好意思将头伸出被窝,闷着声道:“我不饿,你们先吃吧。”半夏出了房门在外面隐隐约约的说些什么,骆锡岩竖起耳朵听得。
“公子,他说不饿,咱别管了。”
“半夏,端了饭送进去。”
“公子,凭什么要我去伺候着啊,这么娇贵……”
话音未落,骆锡岩跳下床趿拉着鞋往房门跑便叫道:“就来就来……”笑话,堂堂少侠被人说像弱女子一样,还还还居然是一个半大孩子口出之言。
还未出房门,便发现围坐在小桌边的少年和半夏瞪着眼看他,贯墨举止斯文的正舀着汤,骆锡岩坐过去,正好一个小八仙桌,一人一方。
几人埋头自顾自嚼着,骆锡岩几次抬头看见远处一堆残败灰烬张口还未出声,半夏就打岔:“食不言食不言呐~~”好不容易,一餐无话,贯墨钻进大屋内查探各病人状况,半夏收拾着碗筷,少年清扫整理着,骆锡岩连忙蹭过去讨好道:“半夏,这是怎么回事?”半夏嘲笑道:“谁让某人睡得死,这么大动静都没吵醒,这才是行走江湖的好功夫吧。”骆锡岩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恼:“好半夏,你就告诉我吧。”半夏将一小摞碗盘放在地上还冒着热气的盆子里,抽了抽嘴角:“喏。”
骆锡岩知晓眼色,捋了捋袖子,蹲在盆边,手上麻溜的洗涮着。半夏这才心满意足道:“那家不知怎么的,天不亮都烧了起来,那时我还睡着呢,详情也不太知晓。”骆锡岩闻言:“你……呵!”随手将旁边地上一堆菜叶捏起,用了些力道,甩了半夏一头。半夏功夫底子弱躲不过,气到跺脚。
两人打闹着,贯墨从屋内出来,道:“以后就让清绸跟着吧,咱们也好有个伴。”
骆锡岩疑惑:“清绸?谁是清绸?就是……就是这少年郎?”
贯墨:“昨夜突生变故,家宅尽数毁去,唉,倒也是个命苦之人。”
骆锡岩这才注意到,眉眼低垂侧手站立的少年,想到刚和半夏肆无忌惮的讨论,清绸他也不言语,这孩子,唉。半夏也意识到了,默不作声。
清绸见刚才还嬉笑的两人忽然沉默,以为是遭到嫌弃低声说:“就跟着你们到荥汤,回我舅爷家就好,我……我不会碍事的。”
骆锡岩瓮着声道:“清绸啊,你可比某些人可爱多了,我们怎么会嫌你碍事呢。”
半夏立即炸毛跳道:“你…你…你,哼!什么狗屁少侠,就会欺负弱小,公子,你还管不管了。”
骆锡岩洗好碗,手也不擦便走过去要搭到贯墨肩头:“小子,我和你家公子可是打小就玩作一处的,要管也是教训你。”贯墨看了看他湿漉漉的手,侧身避让开来。
胡聊了阵子,骆锡岩想起还有要事,便道:“贯墨,我差点忘了,今日我还要回去找浩然呢,我们就此一别。”
贯墨止住他:“别慌,昨夜你睡去后,我便着人通知了他,想来,正往这赶呢。”
骆锡岩吃了惊:“啊?你通知了?我怎么毫不知晓?”正说着仰脸豪迈地打了个大喷嚏。
半夏嗤了一声,贯墨解释:“我和淮南那边的一些药材铺子有些私交,平时自是有些联络的法子,已经将话带给浩然,你等会再喝一副药,反正下午也无事,你去睡发了汗好得快些。”
第十话 浩然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