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二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对於修真者来说,感觉这东西有时候会非常重要。你虽然修魔时间不长,但你服食的骷髅果却是魔界至宝天生魔物,这些天生的魔物往往对於自身吉凶、天地变化都会有极为敏锐的感受力。这跟预言不一样,可以说是某种直觉吧。你的感觉告诉你是好事还是坏事?」
传山摸摸下巴,没想到自己一时感慨会引来庚二如此重视,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不是好事,我觉得这种感觉不太舒服。」
「那就肯定不会是好事。」庚二斩钉截铁地道,随即往後倒退三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离你远一点,你也不要主动贴过来。我说真的,你别当我开玩笑啊!」
传山呆愣三秒,一挺身,上前一把勒住庚二的脖子,阴森森地道:「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和你形影不离,你就别想甩脱大爷我了。走,带我去找己十四。」鉴於这种突然升起的奇怪不祥之感,传山决定暂时放弃去大厅打探,他要去找己十四好好商量一番再谋後动。
「不……放、放开……呃呃!」可怜的不情愿的庚二硬是被人夹著脖子拖著走了。
传山不知,就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不祥之感挽回了己十四一条生命,如果他选择先去大厅探看再转去找己十四商量,後果很可能将不堪设想。
庚二不知是否察觉了什麽,听传山说要先回去看己十四,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石室跑。
黑色长蛇一路偷偷跟著两人。
***
「十四兄,我们回来了。」
知道己十四比一般人警醒,为了不莫名其妙地挨上一刀,庚二一打开石门,传山就在门口叫了一声。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
「不妙!」传山脸色突地一变,抢过庚二,冲进室内。
庚二点亮烛火,传山已经站在石床边。
「己十四怎麽了?」
「十四兄?十四兄?!」传山没有回答,只一连串地呼唤己十四。
可己十四此时已经烧得稀里糊涂,朦胧中只觉得痛苦异常,恨不得立刻解脱而去。
传山左手掌放在己十四的额头上,手下温度当下就让他惊了一跳。耸耸鼻头,并不陌生的腐臭味传入鼻腔,可这显然不是他身上的味道。
传山弯腰,把鼻子凑到己十四胸前闻了闻,随即右手骨一划,撕开了己十四缠在胸前的布条。至於他的右手骨指尖为什麽会在他需要时变得那麽锋利,他在这一刻并没有想太多。
裹在布条里面的伤口已经化脓,黄色的脓水夹杂著一些黑红色的血水从伤口流出,味道臭不可闻。
「你没跟我说十四兄已经病得这麽重。」传山脸色凝重。
「我离开前他还能坐得起来。」庚二看清伤口,下意识地张口道:「他什麽都没说,问他,也只说没事。」话没说完,随之就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推卸责任感到羞愧。
传山瞥了他一眼,没过多责怪他,「你也不是有意的。十四兄这人如果不是实在撑不下去,恐怕到死我们都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死的。去打点水来。」
「哦。」庚二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水罐。
传山看看那个不小的水罐,再看看庚二平坦的胸部,忍不住又瞥了这人一眼。
「还要什麽?」充满愧疚的庚二注意到他的目光,以为他还需要什麽,立刻表现出从没有过的大方。
「有伤药吗?」传山不无希望地问。
庚二摇摇头。要有伤药,他又怎麽会到现在不拿出来。
传山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不是修真者吗?身上就没带什麽灵丹妙药?」
庚二犹豫了一下道:「我身上有药是有药,但不适合普通人类服用。」
「试试呢?」手下的温度告诉传山,如果再没有有效的药物,这条汉子很可能撑不过这两天。
庚二脚尖蹭著地面,抓头苦恼地道:「如果你希望己十四一服下就化作血水一滩,那麽我们可以试试。」
传山闻言,没好气地夺过水罐,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襟浸入罐中,浸湿了充当汗巾给己十四擦汗降温,又把他胸前的脓血尽量擦干净。
在这个过程中,己十四像是无知无觉一般,只是鼻中发出吸气困难的「呼哧」声。
庚二默默地立在一旁,抓著脑袋也不知在想什麽,脸上的表情相当苦恼。
传山心中懊恼,恨自己就算修魔,可面对同伴的伤情病情仍旧手足无措。
两人都没想到一回来就会看到己十四正处於弥留之际,当下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甚至连饿得咕咕叫的肚皮也忽略了。
「没有办法了吗?」
传山低沈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抹去脓血的伤口深可见内脏,护住心脏的肋骨断开,万幸没有让断骨插入心脏,传山也不敢扒开来看个究竟,只能把表面溢出的脓血擦净。这样的伤势要换做其他人早就躺在床上哭爹叫娘动都不敢动一下,己十四竟然拖著这样的伤势没让任何人察觉到。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本身为土、水属性,可以用水灵气滋润他的本源,激发他身体的活力,只是没有对症的药物,没办法让他立刻痊愈。」
「你早说啊!」传山松了一口气,随即气得狠狠瞪了庚二一眼。
经庚二提醒,传山也翻出了磔魇这方面的记忆。确实灵气可以帮助修复伤势、恢复体力,可是也必须要同宗同源才可以起到效用,最起码也要相似的灵源。而能帮助任何生物进行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