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魂去,长姐尸骨未寒,却做出这般勾当,没得教人心寒。”谁知那剑布衣见咎殃如此数落楼至,倒沉了脸色冷笑一声道:“你当你们兄长是谁?他原是个最狠心的,你道他受了引逗,我却替那位夫人不值。”

咎殃见他如此说,倒像是对自己家事了若指掌,只是他一个外人如此置喙族内之事,又叫自己甚是反感,便没好气说道:“我们族中之事你如何得知,倒犯不上置喙别人家事。”只听得那剑布衣长叹一声道:“你当年尚且年幼,原不知他两人恩怨,只是说来话长,这男女之事,从来并非一人过错。”咎殃听他话中有话,便收了不耐烦的神色,转过脸来对着他,看他如何为楼至韦驮开脱,却见那剑布衣一笑道:“我如今却有件为难的事,不知你是否愿与我参详?”咎殃正不知如何作答,剑布衣却也不要他作答,兀自继续言道:“若是你处在权衡调度之处,两边又皆得罪不得,却是如何是好?”咎殃听得云里雾里,又不知怎样回答,只得疑惑地看着剑布衣,剑布衣目光几番闪烁便笑道:“罢了,时辰尚早,且再睡睡。”说罢竟翻身向里睡了。

咎殃给他一番话说得不上不下,倒起了好奇之心,当日自己比剡冥还要年幼之际,隐约记得大哥曾经将那楼至韦驮掳来异诞之脉,又将自己几个小弟兄遣走,当时劫尘似是一怒之下外出云游,自己与贪秽却是淘气,复又偷偷潜回异诞之脉外围,只是隔着石门却听不清楚,只记得当时那楼至韦驮原本硬气,不知怎的后来倒哀求起来,再后来便没了声息。

他年纪小不懂事,对此事也无甚兴趣,便拉了贪秽外出游玩,等待大哥出关再召唤众人回来,谁知大哥杳无音讯,他们担心之下回到异诞之脉探查,却是早已人去楼空,只记得众人来到兄长寝殿,却见了触目惊心之象,那血珠横流得床笫尽染,早已凝固,还带着满室昙花香气夹杂着燕好的气息,有说不出的诡异,只是当日自己年幼,并不知这是何意,只是长姐劫尘见了,不由大怒,复又推门而去不知所终,如今想来,那场景却是兄长糟蹋了楼至韦驮后遗下的处子元红与撕裂蜜菊的血迹,因是楼至韦驮所出,便夹杂了昙花香气……

众人四处找寻兄长与劫尘,皆是一无所获,遍寻不得之际,却听闻那天之佛楼至韦驮竟不守清规戒律,与人私通怀有身孕,众人疑惑之际,便猜测是他被兄长掳来那段时日在异诞之脉因奸成孕,说起来那子嗣便是厉族世子,当时众人决定前去探查楼至韦驮下落,却听闻江湖传言天之厉为救下楼至母子竟然自裁身亡。

小弟兄几人各怀心思,兀自胡思乱想之际,却不想天已破晓,此地虽然苦寒,今日却是红日满窗,剑布衣因要略尽地主之谊,便率先起身梳洗,复又招呼他们弟兄几人漱口喝茶吃点心,因内间是王迹夫妻二人居所,不便随意入内,只得等他两人起身再行收拾,谁知过了半晌,内间门棂响处,却是王迹一人推门而出,见众人早已起身,神色颇为尴尬,对剑布衣使个眼色,两人便先后出门一谈,房内小弟兄皆是好奇,却不敢偷听窗根,见楼至没有露面,又不好就进内间请安厮见,只得耐着性子在外间喝茶等待。

王迹拉了剑布衣出离房门紧走几步,回身支吾道:“此地苦寒,平日里你等如何盥洗?”说罢脸上微微一红。剑布衣见此光景,便知两人行房之际颇为放肆,是以楼至若不沐浴更衣恐是不能起身,便忍住笑意道:“这个容易,只是我平日里倚仗自家功体,都是取来雪水盥洗,如今尊夫人倒是使不得,我这就招呼他们汲水,盥洗之物倒是现成的,因我当日用不上,都堆在柴房之内,我如今便为尊夫人拾掇出来。”说罢复又进入房中外间,招呼弟兄几个出来帮忙,一时间沐浴之物准备齐全,热水也已经烧好,剡冥担心楼至着凉,特地催生功体加热水温,再将盥洗之物交在王迹手上,却见他面色迟疑,并不接手,也不进内间招呼楼至,众人疑惑之际,只听得房内微弱之声道:“还要烦请剑布衣先生为我从容一二。”

众人听闻楼至声音嘶哑,便知昨日大哥又不知怜香惜玉,王迹闻言一蹙眉,却听得那剑布衣展颜一笑道:“晚生进去服侍夫人盥洗,众位先请自便。”说罢抬了盥洗之物登堂入室进入内间,众人担心王迹发作,谁知他虽然面上不好看,却也不欲出言阻止,似是依了楼至的心思,小弟兄几人心下便猜测昨日兄长必定百般欺负了大嫂,是以今日不敢有违楼至的意思。


状态提示: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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