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麽?”秋宁愕然。
玄若霞眨眼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要他决心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不过现在他回青海去了。大顺军队发动突袭,又有些宵小趁机作乱,他回去处理後便会来接你。他临走时说了,不管你气不气他,他都要带你走。至於你的那些疑问,等到了青海,他自会为你解惑。”
听了玄若霞的话,秋宁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和一点萌动,就如窗外萧索的景象里蹿出的点点新绿。
……
水邱静睡一觉起来,便莫名其妙地离开了玄家。
看到玄天赐追著马车跑,他哭肿了眼睛。
晚上没有玄天赐在旁边,被窝都睡不热乎。
玄家的人有什麽不好?步先生、玄天赐,甚至宫里的辰妃娘娘对自己和族人都很好,为什麽还要说他们看不起人,把族人当奴才?明明在玄家的时候,族人们都是被人伺候的!
水邱静越想越想不通。自己既然是少主,为什麽没有人来问问他的意见?
好想玄天赐!
水邱静想去找玄天赐,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要如何做才能重新回到玄家。於是,他趁人不注意时,偷偷跑出住处。
他正为成功避开守卫高兴,猝不及防地被人从背後抓住,往他嘴里塞了团布,麻利地捆起来装进布袋。
水邱静吓得呜呜哭泣,可惜声音太小,根本没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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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太监(四十一)挟亲宴
“娘娘,皇上今晚还是宿在妙音阁。”
“嗯,知道了。”
“这秋媚音果然有本事,皇後那麽说他,皇上连问都不问。”
“是啊,难怪皇後恨他。我若不是有身孕,这後宫就被他和辰妃遮了天去。”
金姑姑眼露凶光道:“不如让老身除掉他。”
木馨抚著微微突出的小腹,摆了摆食指道:“下毒暗杀是下策,能让圣上治他的罪才是上策。”
金姑姑面露疑惑道:“皇上宠了他那麽多年,岂会舍得?”
木馨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道:“父亲已有安排,到时候圣上一定会惩治他。”
……
次日,木馨亲自去昭文阁送茶点。
墨钦见她挺著肚子前来,也知这段时间冷落了她,免不了要安抚一番,便挥退众人,与她单独喝茶。
秋宁从她身旁经过时,她瞅见秋宁脖颈上的红痕,暗自咬牙,指甲划破臂上挽的纱帛。
墨钦见她目不转睛地盯著秋宁的背影,咳了一声,道:“馨儿,过来陪朕吃茶。”
木馨笑吟吟地捡了一块糕喂进墨钦嘴里,“钦郎觉得味道如何?这是妾亲手做的。”
“味道很好。没想到馨儿如此能干。”
他将木馨揽坐到腿上,轻言软语地缱绻一会儿,方道:“朕想齐蘅之的那些话不可信。媚儿当年救过阿良,他没理由去害阿良。他毕竟伺候朕那麽多年,朕不愿为些没影儿的事罚他。馨儿不要怪朕。”
木馨蹙眉摇头道:“秋公公是钦郎的人,钦郎自然是了解他的。妾原来也觉得秋公公是谨慎纯良之人,可是……”
“可是什麽?”
“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朕不怪你就是。”
“父亲最近查到一些事情,都与玄王和秋公公有关。据说秋公公乃是药师国皇族後裔,他曾联手天玑阁的人刺杀齐行忌,自青海郡王进京以後,他又与郡王老师步随云过从甚密……”
“不可能!”墨钦听到“天玑阁”便沈下脸,冷冷打断她。
木馨咬著嘴唇道:“秋公公确实经常去落霞宫。而且父亲在玄王别院发现一夥来历不明的人,其中有个孩子与秋公公一样有紫眸。据说那些人是药师国遗民。”
墨钦不悦道:“秋媚音是燮国人。燮国也有紫眸之人,不能以此断言他是药师国皇族。”
木馨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阵。
墨钦脸色大变道:“此事当真?”
“钦郎後日去参加父亲的家宴时便知真假。”
……
木馨走後,墨钦想著她的话,不由得心烦意乱。
他丢下奏折,直往怀良祠而去。
初春中的怀良祠恐怕是後宫最荒凉的地方。平日里,墨钦怕伤心,轻易不来,而今天,只有站在木良灵前,他才能获得一点儿平静。
他拿下木良的牌位,擦了又擦,然後紧紧搂在怀里。但是一块木头并不能给他力量。他心里仍然充满疑惑。
“阿良,你走以後,朕不知何人可以相信?连媚儿好像也在说谎!你说得不错,朕并不适合朝堂的复杂……你明知道朕不适合,为什麽要丢下朕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