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豆儿看到知趣被炸翻到了天上去时,心里的气愤与担心就不必提了,他顾不得找罗妖报仇,利箭般冲出屋顶破洞,身体随风变大,神骏无比,将半空的知趣驼到背上,转而一个盘旋把知趣爹送到了罗水仙的房里。
知趣被炸得烟薰火燎,头发燎去大半,心下庆幸,若非有个龟盾符在身,非炸个好歹出来不可。知趣咳了两声,鼻子眼儿里冒出两股黑烟,一双黑黢黢的手抓住罗水仙的手,满腹心酸的跟罗水仙告状道,“师父,罗妖精实在欺人太甚啊。”
罗不仙打量了知趣一眼,道,“没伤着,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回来我给你说说你用的这几张符。”
“师父不替我报仇血恨。”知趣大是伤感,他在隔壁被欺负个半死,罗水仙竟然不闻不问,实在叫人心里难受。
“你是伤着哪儿了,要报仇血恨也得有个由头儿。”罗水仙瞥知趣一眼道,“你这个随便用别人的杯子喝水的毛病,是该改改。”当初知趣用他的茶杯偷喝他剩下的灵茶,那是罗水仙平生头一次见人有这种作为,当下被刺激的走路不稳,摔个狗吃屎在地上。现下想想,丢面儿的很。
如今看知趣是死性不敢,不要命的去撩拨罗妖,这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么。罗水仙轻易都不会得罪罗妖呢。若是知趣真给罗妖揍去半条命,罗水仙身为师父,为徒弟找回场子是理所应当,还能去跟罗妖一较长短。如今知趣就是面儿上狼狈了些,分毫未曾伤着,难道他要因着徒弟偷用人家杯子,再去找人家麻烦。
哪怕罗水仙是个护短儿的人,也干不出这种没天理的事儿来。
知趣黑糊糊的脸翻个白眼,问,“师父,你不会还记着我用你茶杯喝茶的事吧。”
罗水仙对知趣的那点儿同情立时就烟消云散了,毒舌道,“真个活该。”把自己的手从知趣的黑爪子里抽将出来,罗水仙朝门口一呶嘴儿,撵人道,“去收拾干净。”
知趣气哼哼地,“您这记性可真好。”
“我记性是不坏。”要不怎么你飞屋顶时我撤了禁制呢,哼哼,叫你偷用我茶杯!
小心眼儿!
不男人!
龟毛洁癖娘娘腔的香水毒舌男!
知趣在心底深处很是回了罗水仙几句好听的,阿q一下,遂抱着黑豆儿去湖边收拾洗澡去了!
罗妖的确下手很有分寸,虽然把知趣炸飞,却未伤到知趣的一根手指尖儿,就是很缺德的把知趣的头发烧了一半去,知趣没法子,只好剪成短的,倒跟前世差不多的发型。
理发师不是别人,正是孔白。
孔白很有些审美眼光,再加上知趣给他画出了大概发型,孔白遗憾道,“烧成这样,只得剪短啦。”还安慰知趣几句,“流氓趣你别担心,就是头发短,你也很好看。”
知趣欣慰地,“不用拍我马屁啦,我不会计较你吃着松子看我挨打的事儿的。”
孔白脚下踩着短凳,手里捏着把匕手帮知趣削头发,翘着嘴巴道,“罗妖又不是要杀你,不然,他那杯子,开始就能烧你个半死哩。”
知趣忍不住跟孔白打听,“有那么厉害?”
“那是,龙神的那个杯子从不轻易拿出来的。罗妖把杯子交给你保管,是没把你当外人呢。”孔白跳下去,看知趣头发的整体造型,接着给知趣修修改改地,“再说了,罗水仙就在隔壁,哪里会放任不管呢,罗妖就吓唬吓唬你。”
知趣也知罗妖没甚恶意,顶多就是戏弄于他,不过,知趣还是很小心眼儿的撩拨孔白道,“他要我晚上像昨天伺候你一个的伺候他,以后,都不能跟小白你一块儿睡了啊。”
孔白叹口气,“只恨我修为低,还打不过罗妖。”竟不上知趣的鬼当。
知趣想了想,自觉有些不地道,“也是,你别跟他较劲,他那人,三天半的新鲜景儿,等戏弄够了我,就没事了。”
孔白奶声奶气道,“我觉着罗妖像是喜欢你呢,流氓趣。”
知趣险些给自己的口水呛死,斥道,“别胡说。”
“我们妖族人很坦诚的,喜欢谁就直接说。罗妖是在人族里生活的久了,才这样有话不实说哩。”孔白上下左右前后瞧过一遍,觉着知趣帅帅的挺精神,点了点头,伸出小嫩手儿摸摸知趣毛刺一般的头发,眨着大凤眼,一脸认真的说,“你看他说喜欢罗水仙,还没提出要跟罗水仙一个被窝睡觉哩,现在就这样威逼着你跟他一个被窝儿睡觉。怕是他想跟你下个蛋吧。”
知趣头皮发麻,去了脖子里围的布巾,拎起孔白拍他屁股一记,“下个屁的蛋,两个男人,能下出蛋来!个没常识的小白!”
孔白想了想,摸着小尖下巴道,“也是哦,其实生不生蛋也无所谓啦。”
知趣不再理会这满脑子淫秽思想的小白,抬脚去找罗水仙讲灵符。
孔白却是就罗妖与知趣的关系问题陷入深思。
罗水仙拈了一张幻冰冷冻符细看,点了点头,“威力倒不错,远超一般的三品符篆,算是三品符篆中的中上品。”
知趣短短的头发支棱得跟毛刺似的,身上一袭青衫,修士并不惧寒,知趣身量高挑,倒也有几分英俊帅气。罗水仙打量一时,微微笑道,“短发也不丑。”
“我这是底子好,啥样都好看。”知趣大言不惭,调戏罗水仙一句,“师父有没有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因师父心里喜欢我,就看我什么样都好呢。”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