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窦氏叹了口气:“自高祖起,我大汉朝对外用兵,虽然略有小胜,却沒有灭国之胜,闽越虽然国小,好歹也是一国,苏任新婚五日便去了会稽,刚刚娶的妻子不可能沒有怨言,明日你让人把他的两个妻子都叫进宫來,哀家要见见他们。”
“皇祖母大恩,孙儿替苏任拜谢,”
苏任一走,数月沒有音讯,一则是会稽山高路远,往來不便。二來,实在是通讯技术太差,就算派人送,來回也得一个多月,若是路上有个闪失,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題。这一次,严助派八百里加急送捷报入京,苏任趁机私用一次,让传令飞骑也给自己家里送了家书。
正所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一家人提心吊胆的时候,接到苏任的书信,整整压抑了好几个月的情绪,彻底得到了宣泄。冷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董倩还好使劲忍住。十二娘十三娘两人好言抚慰,这才让两女止住哭声。
文党手捋须髯:“好啊,子恒平灭闽越,越人必然忌惮,大汉南疆无忧亦,”
董仲舒破天荒的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女婿也表示肯定:“越人降而复叛,叛而再降,成为我大汉南疆毒瘤,尤以闽越最盛,此次平灭闽越,对其他越人也是一个震撼,当贺之。”
司马相如呵呵笑道:“董祭酒可是第一次对子恒肯定,可喜可贺。”
“对呀,君实如此一说,老朽也想起來了,的确是董兄第一次对子恒肯定,当真可喜可贺,冷小子,去那些酒來,我们几人要畅饮几杯。”
冷峻无奈,只得转身去拿酒。刘高已经抱着酒进來,笑呵呵的道:“冷公子不用忙了,先生立下大功,自当庆贺,今日酒水管够。”
文党大笑:“你这个把家奴才,平日里对家里什么东西看的死死的,今日能拿出这么多酒,该不会又往里掺水了吧,”
众人大笑,苏家的气氛缓和起來,人人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不高兴,任何事情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比如这次,苏任平定闽越,整个长安城几乎都沉积在高兴之中,唯独馆陶长公主府的气氛让人觉得后脊梁发凉。并不是说馆陶长公主刘嫖不希望看到越人被灭,作为刘邦的子孙,大汉兴盛自然是好事。只是他不愿意看到苏任逞能。
瞪了韩焉一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不但沒能杀掉苏任,还让我们折损那么多人,要不然这长安城早就重新回到了咱们手中。”
“我堂弟也死了,此事不是已经过去,长公主还提它作甚,”
“对对对,韩大夫说的对,这一次苏任立下大功,回长安指日可待,咱们好不容易才从他的阴影里出來,若是他回來,对谁都沒有好处,还是想个办法才是。”
“哼,”刘嫖冷冷道:“苏任如今立下大功,天下人都看着,谁能阻止他回來,”
“可否请太皇太后相助,”庄青翟试探性的问道。
刘嫖翻了个白眼:“我这母亲也不知怎么了,现下被刘彻哄的团团转,我几次求见她都不见,就是皇后也沒有见到,反倒是要召见苏任家的两个贱妇,也不知道太皇太后怎么想的。”
“求太皇太后沒用,此事还得另想别的办法。”韩焉低头沉思,好半天道:“要不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什么,”
韩焉一笑:“既然我们不能阻止苏任回來,那就只好在半路上再下手,”
“还來,上一次……”
“这一次不同,”韩焉信心满满:“庄御史,只要陛下想要调苏任回长安,你便想办法让苏任沿江而上,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沿江而上,你是想借助淮南国……,”庄青翟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