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爽突然來访,苏任沒有感觉到意外。今日刘爽在衡山王府故意挑起话头,并且说出來很多让苏任惊讶的话,苏任就知道刘爽背后的人不一般。既然刘爽表明了站在自己一方,哪有不來拜访的道理。只是刘爽一袭黑衣,还带着个大斗篷,让苏任有些意外。
“呵呵,世子这是搞的哪一处。在这衡山国,还有谁敢对世子不利。”
刘爽噗通一声跪在苏任面前:“苏先生救我,”
苏任一皱眉,连忙将刘爽拉起來:“世子快起來,有话好好说,但凡能帮忙,苏任义不容辞。”
刘爽是个聪明人,或者说,刘爽身后的那个谋士是个聪明人。先示好再求助,就算苏任不想帮忙,至少也得听完刘爽的话。落座之后,黄十三奉上茶水,与蛮牛一起出了门,一左一右站在门外。
刘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苏先生,今日你也看见了,自从母后过世之后,父王对我越來越不待见,特别是那个徐來做了王后之后,总想让父王立他的儿子刘广为世子,哎,本來这些事情不该说与苏先生,可我在衡山国举步维艰,眼看连活路都沒了,还请苏先生相救。”刘爽说完又要再拜,苏任连忙扶起。
“此事本为衡山王家事,我一个外人恐怕……”
刘爽不顾苏任阻挠,又拜了下去:“先生大才天下共知,只有先生能救我,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苏任想了想:“你想让我怎么办。”
刘爽道:“徐來行巫蛊,致使我母后过世,在下准备去长安告御状,还望苏长史从中斡旋,希望陛下开恩,能见在下一面。”
“巫蛊。可有证据。”苏任來到大汉之后,最痛恨的就是这两个字。别人不知道巫蛊二字的可怕,苏任却很清楚。汉武帝后期,朝政荒废,皇后卫子夫,世子刘据被无辜陷害,归根结底全在这两个字上。
刘爽道:“有,此事乃是父王妃嫔厥姬亲口告诉在下,定然不会有假。”
“厥姬。”苏任无奈的笑笑:“说不定厥姬在哄骗世子。据我所知,巫蛊本就是无稽之谈,就算有也不是先王后过世的原因,何况因厥姬一句话,世子便深信不疑,万一错了,此事闹到陛下那里,又该如何收场。”
“这……”刘爽來之前肯定沒想到苏任会这么说,一时间沒了下文:“先生所言,在下该怎么办。”
苏任笑笑:“世子乃是衡山王嫡长子,被立为世子乃是经过朝廷和宗正首肯,衡山王即便真的听了王后徐來的话,想要废掉世子,也得经过朝廷和宗正,只要世子尽心尽力孝顺大王,沒有错处,衡山王岂能说废就废。”
“还有,世子久在宫中,自然知道后宫中的事情复杂无比,先王后不幸仙逝,世子也不用仇恨别人,小心被人利用,以在下看,厥姬应该也有儿子吧。既然有儿子,自然也想让自己的儿子做世子,有世子和王后在前,你说厥姬应该怎么办。”
刘爽倒吸一口凉气:“先生所言句句精准,是在下鲁莽了。”
苏任心中一阵冷笑,去看看后世那些宫廷剧,什么样的阴谋看不透。就厥姬这点挑拨离间的伎俩,在那些宫廷剧中连两集都活不到。这刘爽也是真够笨的,被人家以这种手段利用,竟然一点察觉都沒有。忽然苏任有了一个疑问,刘爽身后那个谋士应该很厉害,自己都能一眼看出,那谋士自然也看的出,他为何不提醒刘爽。
苏任还礼:“世子客气,在下也是胡乱说说,不对之处还望世子担待,在下有一事不明,此等小计,世子身边之人就沒人向世子提起。”
刘爽尴尬的笑笑:“我身边沒什么人,府中奴仆而已,哪有苏先生这般见识。”
苏任笑了笑:“不是他们沒见识,而是他们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事里,只有我这个俗人才不顾自己身的问題,对世子说了这么多,希望世子看在咱们的情分上,千万不要告诉旁人。”
“一定一定,先生放心,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绝不会告诉旁人。”刘爽说完便开始犹豫,想走又不想走。
“世子还有事。”
刘爽尴尬道:“上次我亲手送给苏先生绢帛可否还给我。”
“绢帛。什么绢帛。”苏任佯装不知,这可是刘爽亲自送來的把柄,有了它只要时机得当,一举将衡山国拿下也有可能,绝不会还给刘爽。
刘爽大惊:“先生不会是忘了吧。上次先生离开六安之前,我与先生共饮,亲手将绢帛递给先生,”
苏任想了好半天,一派自己的脑袋:“想起來了,原來是那个呀,不过,在我上传之前,世子的亲随又來要回去了,还说是世子改了主意,拿着世子的印信,我不好拒绝,便让他给世子带回,难道不是世子派來的。”
“啊,此事当真。”
苏任道:“此事还能有假,世子回去问一问便知。”
“狗奴才,”刘爽骂了一声,立刻起身拱手告辞。
苏任也沒阻拦,看着刘爽风尘仆仆的出了后门,朝自己的世子府跑去。夜很黑,今夜阴天,沒月亮沒星星,苏任抬头看了看,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不远的树梢在天光下影影绰绰。
一招手将黄十三叫过來,吩咐几句,黄十三点点头,也出门而去。苏任回到屋内,坐在原來的地方。蛮牛正准备出门,被苏任叫住:“來,现在无人,咱俩说说话。”
蛮牛把脑袋一撇,沒有理会苏任。苏任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