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煌对这些不是很懂,只茫然地点了点头,霍宵见他如此懵懂,低声道:“既然你告诉了本王这件大事,那本王也还你一件。”
他一个机灵:“什么!”
霍宵从书案上拿起一封信,轻声道:“这是当日从你衣服中拿到的信,本王猜想,这是乌鸦当日放火前给你的吧。”
他一见那熟悉的信封,瞬间尴尬笑了笑。
霍宵回应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恐怕你看到了里面的内容,就笑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霍宵自从知晓老将军遇袭之事不那么简单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早朝了,对外声称常年未居京城,一时水土不服病倒了。
闻人煌自从看过霍宵给他的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了,霍汀以为这两人闹了什么大矛盾,心里还有点开心。
其实并不。
闻人煌再次颤抖着握起信纸,上面的字很少,字字锥心——
“执信者,杀。”
他想起那晚回到丞相府,乌鸦还笑吟吟地问他可否看过了信,当时他只能说信丢了还未曾看过,也不知乌鸦到底信没信,总之后来乌鸦没有再想办法杀了他。
这封信是乌鸦让他交给秃鹫的,也就是说,乌鸦让他自己把诛杀令交到秃鹫手中,让自己亲自去领死。若不是中途遇上了霍宵,一路阴错阳差,或许现在自己已经是一堆死不瞑目的白骨了。
可是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第一次下栖凰山,第一次见到乌鸦前辈,为何就会引来对方杀心?脑海中依稀记得那晚在凝霜楼内,听见乌鸦在楼外的高呼时,心中还是有一瞬惊喜的的,他想的是他们同为栖凰山之人,总比霍宵来的安全些。
再想到在后门马车前,凤天叫出自己名字时的惊讶。
他抿抿唇,有些可能他不想去想的太多。
霍宵给他安排的住处离霍宵的卧房很近,只需穿过一面墙。深秋的清晨已经很冷了,他打开窗户,一口冷风就吹进来,冻的收了收衣襟,天才刚亮。
将军府一直都很安静,无论是早还是晚。霍宵是个喜静的人,从不会在府内安置太多下人丫鬟,不管是宁安的端王府还是这里,问他为什么,他只淡淡一个烦字就打发了闻人煌。真是个无趣的人,闻人煌撇撇嘴,热热闹闹才欢腾啊。
可却是这样一个什么都嫌麻烦,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端王一次又一次把自己从绝地里拉起来。
第一次在黑鸾的分舵里,自己被扒光了上衣,头一抬看见端王冷漠的眼光,心中还惊叹于怎会有如此气魄凌厉又生得英俊非凡的人,此后自己事事都与他扯上关系,真不知是什么孽缘。
而如此之久的相处,他未曾感觉到这个王爷有多计较于名利钱财,相反,端王行事多依赖着一个“忠”字,闻人煌曾经觉得这个王爷可以为大启鞠躬尽瘁,虽然好几日都不曾再去见他,不知现在他心中对隆宝帝的忠诚有没有减少就是了。
正想着这么久都没有出门,要不要早上去给霍宵请个安,就看见霍宵一身墨色绣云长袍从外走过,乌黑长发用一根簪子随意挽起,一眼望去尽显fēng_liú。若是他身后跟着的不是这个面色比他还僵硬地老管家,此时的风景倒是很养眼的。
霍宵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轻轻转过身,对他做了一个招手的姿势。
霍汀你这个老管家不要站在你主人身后对小爷瞪眼!
闻人煌心中怒吼一句,然后荡漾着荡漾着朝霍宵飞奔了过去。
“王爷吉祥!”他意气风发地朝霍宵绽开一个笑,霍宵面无表情道:“前几日为何不吉祥?”
“因为前几日我怕我的悲伤气氛会让王爷感觉到不吉祥。”作悲伤状说道。
霍宵看了他一会,低声道:“本王说过了,你呆在本王身边,无人能动你。”
闻人煌觉得耳根热热的。
“王爷,这么一早你要去哪儿?”他岔开话题问道。
霍宵皱了皱眉:“阮府。”
阮府?阮正泽?阮涟?!
“王爷你要去上门提亲吗!”他惊恐地跳出好几米外,心中同时委屈地想原来你今天穿的这么好看是为了去提亲!
老管家眼中简直要喷发出怒火了。
“太快了,”霍宵淡淡说道,“至少要先去看看,那阮涟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王爷你不是身体不适在家休养吗?”艰难问道。
“带病前去,以示真诚。”霍宵答。
“……”
闻人煌觉得有些憋屈,具体哪里憋屈他也说不上来:“我能一起去吗,也能……顺便看看她和阮正清只见有没有关系。”
最终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跟去的闻人煌沾沾自喜跟在了霍宵身后。
背对着闻人煌的霍宵嘴角有丝丝不易察觉的上扬。
霍汀一路都选择无视了闻人煌叽叽喳喳的跟随,三人出了将军府的门才看见沈琛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王府的派头果然不容小觑,不过是去随意出一次门,竟准备了一列长长的车队。
连沈琛都穿了一身便装,看起来比平常那样死气沉沉的侍卫装要俊朗了很多,他见闻人煌也跟在身后,微微怔忪了瞬,随即笑道:“闻人公子也一起吗?”
闻人煌被他突然的转型闪瞎了眼,还未回过神,闷闷回了一句:“就准你们去看美人吗,我也要去看。”
沈琛失声笑得靠在轿边不能自已,霍宵淡淡说道:“沈琛,沿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