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师弟去睡我那边的床吧,应该已经暖和了。”水渐温和地说。
“不用了,好脏。”水新盯着水渐的眼睛,吐出恶毒的言辞。
水渐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两手放在被褥里,默默地用内力给水新暖床。
“你这三年,每个月都要这样吗?”水新忍不住问。
“……这事不要在外面说。”水渐干脆地截住话头。
水新摸摸下巴,他最喜欢提水渐讨厌的事了,他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搭在水渐肩膀上,压低声音:“没关系,没人能听到我们在说什么,这样问吧,你糟蹋过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啊?这三年——不可能都那么顺利吧?”
“……”水渐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嘿,别不好意思嘛,下个月在江南盟,你还打算找野鸡吗?江南的姑娘特水灵,我听人说的,你——”
“水新。”水渐抽出手,直起腰,居高临下地望着水新。
水新被他直直逼视的目光一凝,不由自主闭上嘴巴。
“睡吧,热了。”水渐掉转身,继续去他自己床上打坐。
“真没劲。”水新翻了个身,拉开被子,钻进去。
水渐的内功果然很牛逼,被褥之间热度十分均匀,既不太热也不太凉,水新在这样舒服的温度中,很快睡了过去。
一天的颠簸啊,够累的,养足精神才能再战嘛。
三更时分,夜深人静。
水新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拿到枕头边上的剪刀,蹑手蹑脚下了地,向对床摸去。
水渐已经睡下了,月光透过窗扉,落在床上,被子隆起一条,水渐面朝墙,睡得很规矩。
“嘿嘿,现在是报仇时间,大师兄,祝你有个好梦……”水新面带坏笑地站在床前,扬起了剪刀——
翌日,艳阳当空,水渐洗漱完毕,整理好深蓝色的玄正派高阶弟子服,大步迈出门槛。
栈小二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水渐微微一笑,难道——我今天特别帅?
水新尾随其后,忍笑,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梯,来到客栈中用餐处。
这回,不光店小二,还有账房、打尖的客人,齐齐把目光投向水渐,先是惊愕,再是茫然,再是爆出一阵大笑。
近处两桌跑镖的汉子不断拍着桌子大笑,远处一桌峨嵋派的女弟子捂嘴揉肚子,笑得七扭八歪,连门边啃馒头的老乞丐也嘿嘿笑个不住,差点摔到门槛这边来。
“他们笑什么?”水渐迷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