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讲了一遍,希望父亲可以帮忙救出徐捕头,觉得他也只是冲动并无大错。
国舅爷听后却很淡定面无改色,没有马上说什么,背着手踱了两步。义云看着有些着急,跟上前又求了一遍。
国舅爷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吧,刑部不敢乱来,顶多就是受点苦。”说完就要往外走,义云感到很意外愣在那了。
关于撞死小孩只陪五百两的事,国舅爷却只字不提。虽说找父亲的确是为了救徐捕头,但本以为父亲会就着这事多说些什么,表示出自己的愤怒或是不满。可他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了。
义云追上去喊了一声“父亲”。
“整件事情似乎与我儿无关,李少爷虽是你带回的京兆府,那也是执行你的职责。你说的这徐捕头,作为捕头知法犯法,该让他尝尝苦头。回去吧,这事儿我不会帮你的。”
义云又要开口,被国舅爷打断道:“回去吧,这事不要再提。”说完快速走了两步。
义云彻底懵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国舅爷已经走出房间很远,他才反应过来,立刻冲到国舅爷面前,鞠着躬求他一定要救徐捕头。
国舅爷指着他点了两下,埋怨道:“哪都好,就是你娘的这股执着劲儿,全都遗传到你身上了。”说完又转身往回走,喊着:“管家,半个月内,不要让我再看到四少爷。”
父亲说出这话,义云也知道没希望了。就算是对着夫人,父亲若说出几日内不见,那也是真的不会再见。
管家拽着义云,劝他先回去。他也听到了他们说的事情,这种见义勇为真的做不得。这年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徐捕头这种维护正义而冲动的人也不少,国舅府各个都要救的话,国舅爷也不用干别的了。
义云被管家拽着往前挪了几步,本以为这件事情也许可以搬到朱二少爷,所以父亲会提得起兴趣。可看他的态度,他对此事毫无兴趣,的确是自己天真了,对事情的判断能力远远达不到父亲的程度。
他抬头看了看天,虽然天黑了但还不算晚,就算失礼也要去一趟刑部尚书那,再要一张通行证,先去看看徐捕头,再想办法救他。
义云在刑部尚书府门口等了有半个时辰,也不见通报的人出来回话。他急的往里看了看,想着要是李捕头的性格肯定会冲进去,有时侯自己真是该学学他们,一咬牙就要往里闯。
刚被门卫拦住,管家就行着礼走过来,“抱歉抱歉,四少爷先回去吧。今日下雪后,老爷病情加重,大夫吩咐应卧床静养,不宜见人说话,既分神又费精神,现在已经睡下了。”
“那明日”
“明日恐怕也不行,这段时间四少爷还是不要”
不用管家说完,义云已经明白了。之前的案子他肯帮忙,是因为和水大人有关。水大人好歹也是父亲的门生,又做了十几年的府尹。而这次的案子,徐捕头没有任何背景,得罪的却是兵部侍郎的儿子。
这尚书大人病了这么久,还能保住刑部尚书的职位,可见他是多么的会做人。义云想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也会做这样的分析,这些思路真不知道是从书上看到的,还是亲身经历积攒下来的。
折腾了一个晚上,两头都没个结果,义云已经感到身心具疲,慢悠悠地往回走着。
徐捕头虽然是性格冲动之人,可这次主要还是因为出事的人是城北的百姓,他在那里当了几年的捕头,和他们有了深厚的感情,才会如此。出手伤人当然是不对的,可若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蹲进大牢实在太冤。
因为事情的程度还不能搬到朱二少爷,所以父亲不想插手。可是徐捕头若真的出事,朱大人他们也许会再插进一个自己人做这捕头,那京兆府就真的快走向官官相护之路了。
想着想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他走回卧房门口愣了一下,“呦,四弟回来了。”三嫂说完话他才反应过来行礼,喊了一声三嫂。
“你总是回来的这么晚吗?不过男人嘛能干是好事,别学你三哥,整天在家里转转悠悠的,出门也是去玩去闹不干正事。”
三嫂说完也不等义云回复什么,一只手反手摸着耳环,哼着小曲离开了。义云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耳环,总觉得很熟悉,可一想自己从来没注意过这些东西,不太可能见过,摇了摇头进屋了。
“回来了”,郡主说着立马走过来帮他脱外挂,他心不在焉也没有躲开,站在那配合着郡主。
一眼扫到郡主的耳环恍然大悟,虽说平日里从没仔细注意过郡主的穿着打扮,可毕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郡主的一切已经不自觉的映在了脑子里。
义云看着郡主欲言又止的,女人之间送点首饰男人本不应该去问,可是在这府里,除了与大哥大嫂偶尔有些走动,其他人比陌生人还陌生。
义云仍盯着郡主犹豫着,郡主扫了他一眼掸了两下挂子,“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刚刚看到三嫂戴的耳环和你的这副是一模一样的,你送给她的?”
郡主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耳环,“是呀,这个样式的一共有两副。另一副本打算等以后雪儿跟了你,再送给她做嫁妆,她是我的陪嫁丫鬟,早晚也都是你房里的人。只是这事儿不着急,以后再给她置办更好的。”
义云不自觉的清了清嗓子,郡主说着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