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个侏儒身材小巧纤细,红润的小嘴,一身雪白的装束,居然甚是清秀,站在桌子上,就像是个精灵的玩偶。
小人在桌子上团团磕了个头,口齿伶俐的说道“嫖要嫖美貌,赌要赌公道,小子小精灵,特来替各位洗牌。”
原来这小精灵是来洗牌,以防别人赌千的。
只见他双手捧着骰子,走到郑兰州面前,单膝跪地,说道“但请郑大人先开利市。”
郑兰州接过骰子,在掌心中捏了捏,丢入了洁白如玉的瓷盘中,骰子嘀溜溜的一直打着转,终于停了下来,是七点。
豪赌之夜,正式拉开了序幕。
曲铮和时铭进来,站在了围栏外,豪赌已进行到了巅峰。
沈浪赢了七八万,郑兰州先输后反败为胜,龙四海和周天富惨败,先后赔个精光。
最后,柴玉关说道“各位还请歇歇,待本座与沈浪一搏。”
自然没有人有异议,郑兰州留下来亲自为沈浪和柴玉关发牌。
两人对博的规矩很简单,猜对方手里的牌大小,谁手里牌大,谁赢,反之亦输,赌注可以无限加量,不仅是靠运气,赌本,还有绝对的胆量。
这就好比两个武林高手相争,机遇,技巧,经验,智慧缺一不可。
两个人当然都不缺,这才是真正的龙争虎斗。
沈浪打得很小心,有输有赢、稳打稳扎,柴玉关也没占多少便宜。
外面的天色已将亮,却没有人愿意离开。
终于到了最后关头,柴玉关本来总是镇定的眸子已有些不耐烦了,显得焦躁。
沈浪看出来了,心中一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翻开了第一张牌,是“梅花”。
他又开了第二张牌,心瞬间沉入谷底,竟是”地”。
竟然只有两点,要命的两点!
沈浪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背部。
柴玉关冷锐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想从面前人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柴玉关手上拿到的牌,才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恶意。
众人都被两人之间的气氛吓得紧张起来。
只有曲铮若无其事的坐在离得众人远远的桌子旁,慢条斯理的吃他吩咐春娇拿来的早点。
时铭也只好苦笑着坐在一旁陪他的老大。
忽然,柴玉关又拍了拍手,身后立刻有人递来了一个小箱子。
柴玉关把小箱子推了出去,说道“我再加你九十万两。”
众人惊呼出声,骚动起来。
沈浪反而镇定下来,微笑着,指尖在牌面上滑来滑去,说道“王爷,赌本不够时,又当如何?”
柴玉关瞪着他,说道“你的赌本不够?没有现银,抵押也可。”
沈浪微笑道“在下身无值钱之物。”
柴玉关道“那你错了,你身上有的。”
沈浪目光一闪,笑道“王爷莫非要在下的性命作抵押?”
柴玉关道“不必,只要你两根手指,一根值四十五万,二根正好值九十万。”
旁观的众人闻言冷汗皆流了满身,比对赌的两人还要紧张。
沈浪凝视着柴玉关,过了盏茶功夫,缓缓道“我赌了。”
“我赌了。”三个字说出来,柴玉关霍然站了起来,厉声道“好,非常好,沈浪!你是什么牌?”
沈浪微笑着掀起了牌面。
众人看得清楚竟是两点,又忍不住惊呼起来。
柴玉关站在阴影中,石像般一动不动,不停的重复喃喃道“两点……两点……两点……”
语气空空洞洞,说不出是喜是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仰天大笑道“好一个沈浪,非常好,你如此不要命的冒险,你便再自己瞧瞧我是什么牌吧。”
狂笑声中,他竟然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沈浪还是微笑着,伸出手要去揭柴玉关放在桌面上的牙牌,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按,两张牌竟然硬生生的嵌入了桌面。
一个冷涩的声音说道“你不必看了,这是三点,你输了。”
说着,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众人只见这人瘦骨嶙峋,一身紧身黑衣,眼神冷酷坚硬,整个人宛如一柄随时出鞘伤人的利剑。
沈浪说道“气使独孤伤?”
黑衣人冷冷道“正是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