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醉暗地里坏心的想,如果告诉那边那群人君漪凰其实是只鬼,还是只厉鬼,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不过君漪凰这一句也提醒了她,这墓里不止有珠宝,更有致命的毒气。蓝醉终于从水晶棺上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投向人群当中经验最丰富的两个人身上。
王富贵干咳两声,尴尬道:“我和老董没找到路。”
董仲跟着补充:“这假墓室里的机关太精巧,我和老王怕一不小心遭了道儿,没敢碰里面的东西,只是四处绕了一圈。整个水晶室封闭完整,没发现通道。”
墓室里响起一片小小的喧哗声,蓝醉和榆晨倒没吱声,这一点在他们的意料之内,毕竟连接的墓道要是这么好找,这假墓室和它的机关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在蓝醉榆晨的指挥下,所有人放弃了看得到摸不着的一棺材珠宝,开始举起电筒一点点查看墙壁地板,寻找隐藏墓道的痕迹。不过连董仲和王富贵都不敢乱碰假主室里的东西,那其他人就更不敢碰了,只敢探着个脖子瞪圆了眼睛去看,手都不敢伸一下,这样一来寻找机关的难度平白的增添了十倍,一时间满墓室的人就跟一堆探长了脖子的乌龟似的,一手高举手电,一手老实的背在背后,屁股后翘脖子前抻一寸寸在地上挪,看得脖子都快断了,却什么都没发现。
“不成啊,脖子尼玛都断了!”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乌龟生涯,终于有人忍不住嚎起来,猛地一下蹲在地上,手握成拳头使劲往后颈上敲,哼哼道:“是不是根本就没什么墓道啊?设这个机关本来就是想烧死人,哪有给人留条路逃命的道理!谁规定真假墓室之间一定要有路了?说不定那间真墓室和这里根本就不通!”
几个小时一无所获,这句话一下就把薄弱的士气一下子打散了。余下的几个伙计也连接着席地而坐使劲捶颈,不愿再动弹。他们十多个人,在这几个小时里基本上用眼睛把这间六十来平的墓室犁了一遍,连一点点可疑的痕迹都找不到。只有边角堆着的那些装饰用的瓶瓶罐罐和几案没查过,但谁都没那个胆子充当敢死队员去碰那些东西。
最后就连仲叔和王富贵都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疑惑,这种找法是根头发丝都找出来了,搞不好真是他们两个判断错了啊。
原本的计划没了着落,一伙人大眼瞪小眼,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如果假墓室和真墓室不连通,那他们去哪里定真墓室的位置?难不成像仲叔说的重新打盗洞?那要是运气不好了敲到了含着燃料的墓砖,那他们岂不是个个变烤猪!
“榆晨,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掖着藏着?木爷走的路线到底是哪条?你别忘了我们在这里多耽搁一分钟,木爷那就少了一分钟!”做了半天无用功,蓝醉满肚子火,干脆对着榆晨撒起气来。
榆晨狠狠一脚踢在地面铺设的水晶板子上,道:“蓝醉,难道你以为我到了现在还有事没说?我实话跟你讲了,我只知道墓里有机关,而且还都是我爸魇着的时候说的胡话。要清清楚楚知道路、知道机关布置,我还找你?”
蓝醉脖子一梗,还待反驳,仍旧埋头看着地面的白素荷突然喝道:“有什么好吵的,吃饱撑着了?这里面肯定有路,只是我们没找到。”
白素荷此言一出,立刻赢来所有人的注目礼。
白素荷冷冰冰瞪了众人一眼,道:“一群白痴,这里要是没路,火烧那么大,木爷和朱远怎么活下来的?你们以为回去的是两只鬼?”
其实很多事就隔着薄薄的一层纸,偏生就是想不透。而有时候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有时候就能把那层窗户纸捅开。白素荷这句话就是这样,一行人立刻眼睛一亮,但仍旧有人犹豫道:“你怎么知道当时木爷在这水晶屋子里,说不定他们两是在外面看到就跑了呢!”
“榆晨,木爷当时是不是总共只带来了五个伙计?”
“不错,那五个伙计都是跟了我爸很多年的,名义上是伙计,其实跟我叔伯大哥一样。”
“那就更没错了。这屋里的尸体我数过,一共是八具。假设之前从来没人进过这个墓室,刚才烧死的布日古德有四个人,榆家有一个伙计掉在了外面的沙坑里淹死,剩下的四个,就都在里面了。”
榆晨一点头,确实应该是这样没错。
“如果当时木爷和朱远只是在外面看到了大火,而且逃出了盗洞。假设他们是直接回去的,那朱远的那些墓里得来的东西是哪来的?这里既然是个陷阱,那我不认为设计墓室的人会在门外随处放置珠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有珠宝的地方,就有机关。假如说他们是另开墓道才进了那个真墓室。设想一下他们带的伙计全栽在了这一小段墓室里,那你说他们两个会另外重新去开条这么大工程的盗洞,还是先回赤峰休整养精蓄锐带人重新来过?他们两个,年龄不小了吧,有这精力单凭两个人重开盗洞?这个墓的盗洞刚才我们都看到了,不单单是进来这一条,更主要的是下面泄沙的那一条,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出开的。”
白素荷的话显然很有道理,榆晨和蓝醉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如果当时木爷和朱远并没有在七星门外,而是和那四个被烧死的伙计都在水晶门内,那场大火他们之前都看到了,不可能有幸生还,除非——他们找到了躲藏的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不但能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