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玉心下恍然,又道:有原本,冷兄何必花冤枉钱?”
冷霜成一听此言,一张冷脸愈发阴冷,拂袖而起:“温捕头若不愿借,直说便是,区区五十两,冷某自己想办法!”
得,又来了。温子玉心中苦笑,没法子,只好赶紧拉住人,赔笑道:“冷兄,你误会了……”
冷霜成停下,瞪着温子玉的手。
温子玉放开他,温言道:“我知道,蒲王爱书,乃善珍阁常客,与阁中上下人等相熟,你担心他听到风声在书上动手脚,所以才去琉璃巷。可是,难道你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怎的这盲翁就有此独一无二之抄本,还偏偏被你遇上?”
冷霜成沉默半晌,抬起头看着温子玉:“你到底借不借?”
温子玉不禁失笑,拿出钱来塞到他手中:“钱我当然借你,不过你别着急去买,我们先如此这般一番——”说着,在他耳畔轻语几句。
计议已定,温子玉、冷霜成、灵枢及三名六扇门的捕快来到巷中,温子玉命三名捕快分别以六十两、八十两、一百两的高价向老人购书,自己则与冷霜成在一旁观察动静。
三人上前试验一番,老人均以与人约好为由拒绝。见此情景,冷霜成也起了疑心,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温子玉。
“冷兄,这书很重要么?”
冷霜成点点头。
“那好,天黑之后你过去把它买下来。我想,既然这是一个圈套,那盲翁必定会一直等你。买下之后,由他们三个送你回去,我就跟着这瞎老头,看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冷霜成依言行事,那盲翁果然一直在原处等候,直到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是不肯离去。冷霜成买下书,回到温子玉身旁,犹豫了一下,道:“今天多亏有你,我……我刚才脾气不太好,你别介意。”
“干嘛这么客气?”温子玉笑道:“赶紧回去吧,我去跟踪那瞎老头了。”说着,又对三名捕快道:“好生保护冷大夫。”
三人允诺,温子玉刚转过身,却被冷霜成拉住,四目相对,二人微微一愣,冷霜成缓缓放开手,用嘴唇吐出三个字:“小心些。”
“你放心。”
温子玉点点头,一转眼便消失在黑夜中。
冷霜成伫立良久,方与众人离开巷子。
临近家门,冷霜成见有一人在那边张望,近前一看,原是徐海。冷霜成向他点点头,又对灵枢动了动唇。
灵枢对三名捕快道:“多谢三位大哥护送先生,天不早了,三位大哥也早些回去吧。”
哪知,三人却道:“温捕头有令,他不来,我们不走。”
三人说得坚决,冷霜成只得道声“有劳”,与徐海进屋详谈。徐海打开手中包袱,拿出一摞书:“师兄,这些就是善珍阁中有关海外诸岛的全部书籍。”
冷霜成粗粗翻过,抽出一本海客丛谈,对灵枢动了动唇。
“徐太医,先生问你,这套书为何只有一册?”
“我问过善珍阁掌事的,”徐海道:“他说另外两册被师父借去……”
“师父?”冷霜成大惊:“是什么时候?”
“就是发现陛下中毒的当日。”徐海道:“我去太医院找过,并没有发现此书,或许,师父是将它带回府中了。”
“这怎么可能!”冷霜成愈发吃惊:“师父未及回府便遭不幸,如何带得此书回府?”
“师兄有所不知,”用不着灵枢转述,徐海便知他所疑何事:“其实,当天中午师父曾回府一趟,那次走得急,并未通知温捕头,我和他都是事后才知道的。”
“既然如此,你与温捕头为何都不去寻找一番?”
徐海叹了口气:“我是不敢,至于温捕头,出事第二天便离京去接师兄你了,根本没时间去。”
二人又聊了几句,徐海便起身告辞。送走徐海,冷霜成钻进屋子,拿出买来的书,打开温而理借走的那两册读了起来。
可是,没读几行,他的心便莫名地不安起来:温子玉怎么还不回来?
温子玉之所以迟迟不归,是因为他已跟着那瞎老头绕了大半个京城,一直走到城北白水附近。
哗哗的水声搞得温子玉好不焦躁,正想着跟到何时是个头,便听前方一声惨叫,老人中箭倒地身亡。
“嗖嗖嗖嗖——”
紧接着,一群黑衣人包围了温子玉。
“终于来了。”温子玉冷笑一声,挥剑迎敌。
不多时,黑衣人便尽成刀下之鬼。温子玉走到一具尸体旁,用剑挑开衣服,死者肩头赫然纹着一朵黑莲。
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历?温子玉一面暗自思忖,一面伸手搜身。在尸体腰际有一块木牌,温子玉挑下一看,上面只刻有两个字——玉堂。
玉堂?这难道是……
不会的。温子玉见字大惊,但立即便否定了这个念头:一定是有人嫁祸。可到底是什么人呢?黑莲教——这个帮派有如此大的力量,为何江湖上竟无人知其来历?
这几日温子玉曾飞鸽传书向数位江湖前辈打听黑莲教的消息,结果这些见多识广的老江湖竟然都是毫不知情,真是奇哉怪也。
罢了,还是先回去看看冷兄吧。温子玉理不出头绪,将木牌往怀里一揣,施展轻功,奔回府去。
临近家门,温子玉隐约听到一阵哭声,心下暗叫不好,急急奔至门口,却见自己派来保护冷霜成的三名捕快均已横尸当场!
“霜成!”温子玉急唤一声,冲进房内,只见屋内站了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