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嗯”了声,说:“师姐并没有多少改变。”
玉宓想了想,说:“包谷,别再等我了。你知道我不爱你,如今再见面,我甚至有些不认识你。我领回师门的那个孩子,我熟悉的那个少女,都不在了。”
包谷僵愣地站在原地,脑子“嗡”地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再和师姐见面,玉宓说不认识她。
五年时间,改变了太多,她们越离越远,甚至已经快形同陌路。
玉宓对包谷说道:“别再对我用情,你的深情,我承受不起,亦还不起。包谷,对不起。”她说完,转身走向影壁的另一方朝院外走去。
包谷眼睁睁地看着玉宓从影壁的另一方绕出门,甚至连离开都不愿从自己的身旁走。她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只觉神魂都从身体里抽离了去。
一道身影从角落里冲出,朝着院外追去。是紫云姝。
妖圣亦从院角走出,来到包谷身边,唤了声:“包谷。”她没想到玉宓依然不愿接受包谷的情,依然选择离去。她低声道:“若是求不得便放手吧。莫再为情自伤。”
包谷的脸色惨白如纸,原本紧张、疼痛、失落的心一瞬间却不痛了。心里绷紧的那根弦似乎在一瞬间断了。她的心、她的世界反倒是一片安静,那一瞬间就像是什么念想都没有了,什么都放开了。
妖圣唤道:“包谷!”她沉声说道:“来时路长,何必争朝夕?”
包谷被妖圣的声音惊醒,她看见妖圣脸上的担忧,说道:“圣姨,我没事。”
妖圣从包谷的眼神就能看出包谷有没有事,连眼神都变了,还说没事?原本包谷的眼眸一片雾色,总透着淡淡的迷离和愁绪,此刻,却是一片空寂的荒凉,什么都没了。
人说,最大的哀陌莫过于死心。
妖圣在包谷的眼里没有读到死心的绝望,她只是什么都读不到了。
然而,这事上,许多事,她亦无能为力。
妖圣低叹口气,踏出包谷的院子,来到云海密林外。
紫云姝挡住玉宓,气得浑身颤抖,手抬到空中,就差没往玉宓的脸上招呼去。
玉宓双唇紧抿,笔直地站在那,不动,亦不妥协。
妖圣走到玉宓身边,说:“玉宓,你告诉我,你对包谷可曾有半分情意半点喜欢?”
玉宓问:“圣姨也是来当说客的吗?”
妖圣摇头,说:“踏出这里,过了今天,有些事情就过去了,再也回不了头。有些东西一旦错过,穷其一生之力你都找不回来。”
玉宓低声道:“我知道我伤包谷伤得很深,可有些事我勉强不来。我承受不起她的情,也还不起她的情,是我自私配不上她。我知道她不需要我付出什么,哪怕只是接受她的好、她的付出,她也会很开心,我可以得到无尽的好处,可是圣姨,我做不来。我欠她的够多了,我已经还不起,我不想再亏欠她更多。”
紫云姝问:“所以你选择彻底伤她?玉宓,你和包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我一出教出来的,你俩的事,按理说我不该插手,可我知道你是喜欢包谷的,我不想你有天后悔。”
玉宓摇头,说:“小师叔,我都已经快不认识她了,以前我就总觉得和包谷之间差了点什么,现在见到她,更多的是感到陌生。我和包谷真的无法在一起。”
紫云姝无话可说。
妖圣说道:“想好,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踏出去便再也回不了头。包谷等你五年,不可能永远为你等下去。莫等失去后再后悔。”
玉宓听出妖圣话里有话,她问:“包谷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妖圣反问:“能好么?”她看着玉宓问:“玉宓,你说她变了许多,变得你陌生不认识,你可知是谁让她变成这模样的?她是我的弟子,这五年来她的每一点成长蜕变我都看在眼里,若说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除了我没有别人。她唯一的错便是不该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不该用情太深,以至令你无法承受这份情意、令你惧怕,令你还不起这份深情。”
玉宓无言以对。
妖圣对紫云姝说句:“姝儿,回吧。”转身朝云海密林里走去。
紫云姝跟在妖圣身侧,低声问:“包谷怎么样了?”
妖圣摇头,说:“我读不懂包谷的眼神读不出她的情绪。也许伤透了,反而放下了吧。”
玉宓听到妖圣与紫云姝的对话,低叹口气,沿着云海密林外的小道朝外走去。
紫云姝回头看了眼玉宓离去的身影,对妖圣说:“玉宓竟然真的走了?”
妖圣说:“玉宓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包谷身边要与包谷在一起,留不住她的。”
紫云姝气得直咬牙,说:“我想骂人。”可感情的事没有对错,她又实在不知道该骂玉宓什么,于是只能干生气。
妖圣轻抚紫云姝的背替紫云姝顺气,说:“有这功夫生闷气,不如去陪陪你师侄。”
紫云姝放心不下包谷,她来到包谷的院子在书房找到包谷。
包谷正拿着今天早上从妖圣书房里借走的玉简在读。
紫云姝来到包谷跟前仔细地打量包谷几眼,问:“没事吧?”
包谷头也不回地问:“能有什么事?”
紫云姝心说:“这么镇定?”她反倒更加担心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包谷的神情,说:“要不我去把玉宓打晕扛回来你把她办了,生米煮成熟饭。”
包谷抬起头看向紫云姝,失神地想了想,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