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在蒲团,手紧紧拉着棺木的贾赦闻言手动了动,眼眸闪现亮光,迫不及待的转身,“啊……”因许久未动身形僵硬又跨越幅度过大,瞬间疼的倒抽口冷气,贾赦咬着牙打着冷颤,“琏儿,你娘还有大哥在哪里?!”所有人都知道,小孩子眼睛亮。
“父亲~”贾琏见贾赦眸子里甚至带了一丝的祈求,心中阵阵的抽疼,但是屋内众人,尤其是某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冷眸射!来,贾琏伸着手指指贾赦背后,脸上扬着笑容,“父亲,娘在你后面啊,娘在睡觉前不是说了吗?要是父亲不爱惜自己,她做鬼也会监督你的。嗯……是这样,琏儿没有记错,娘说她要在小黑屋里睡觉,要让琏儿以后好好的孝敬父亲,要像舅舅一样六魁首当状元,要……还有好多好多,我没记住。”
贾赦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呆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看着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年幼懵懂不知事却一一道来张氏的遗言,在坐的媳妇婆子都是心疼得不得了。
“怪可怜见的孩子。”贾史氏原先闻言整个身子一僵,听到贾琏的叙说之后,慢慢的伸手揉揉贾琏的脑袋,带着慈祥的目光,说道。然后一瞥贾赦,“老大如今……该是立起来,顶门立户撑起一个小家的时候。日后忙乱,可不许若今晚一般魂不守舍。”又是训诫又是宽慰的说了几句,贾史氏是话锋一转,“如今大房正忙乱着,琏儿便先养在我膝下,得空的时候,你爹也可以教育一二。”
众妇人闻言皆是点头称赞,只除了一脸阴沉的王夫人,带着一丝怨恨死死的顶着被赵嬷嬷抱着的贾琏。
有着贾代善开口,张氏的葬礼自然而然的被重视起来。
贾史氏白日面色含凄,做足了慈婆婆的样子,但在贾政夫妇眼中,却是无比刺眼的存在。他们的嫡长子如今还缠绵病榻!
不过几回,贾史氏也发现贾政夫妇的不虞,自己定然不愿让儿子离心,偷偷唤来这样那样的一阵吩咐。
闻言,王夫人心里不住的发虚,眼神也开始游移起来。
“王氏,明日就是头七了,客来客往,一丝都不能出错给我坠了贾家的颜面,懂吗?!”贾史氏正说话间,一见王夫人面色,瞬间呵斥道。
“我……”王夫人一颤,不好如今跟贾史氏抬杠,手里捂着帕子抹眼泪,顾左右而言他,哽咽道:“我就是心疼珠儿!”
“我难道就不心疼?!”见王夫人一脸心虚的模样,贾史氏甩袖,怒气冲冲道。正想呵斥几句逼问说出实话,忽地赖嬷嬷面色苍白的跑了进来,战战兢兢的带着颤音,牙齿上下打颤,“太太出事了!”
“怎么了?”
赖嬷嬷嘴唇蠕动着不敢说,只是砰砰磕头眼眸朝四周转了一圈,幽幽的盯着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