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姚夭早早儿的就来了医馆,把小册子还给了张大夫“我已经手抄了一份。”其实姚夭已经差不多都记下来了,但她不敢讲。
“这么快?昨夜几时睡的?”张大夫倒是意外了,还想着册子会放在姚夭那里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拿回来了。昨日回去已经迟了,今晨又来这么早。中间的时间要来抄这个,可真是不易啊。看来,姚夭是真的铁了心的要学医。
姚夭腼腆的笑笑,也不答。昨晚确实睡的迟了些,不,确切地说,是后半夜才睡的。那时打更的,都已经打了三更了。
十天在姚夭脚边,他又被套上了一件衣服。这么看着,真的想象不到这只温顺可爱的是性格暴戾的狼。
也正因为十天的装扮,一路上引了不少人来。好在姚夭今天带了头纱,从发簪处落下,垂到腰处,一边挽到另一边,生生遮住了全脸,只留了一双眼。这比昨日的方便多了起码保证了一点,不会掉。姚夭这装扮虽说引人入胜了些,但终究看不全面貌,旁人倒也认不出是姚夭。为日后省去了不少麻烦。
“自己学医,可别垮了身体。”张大夫吩咐了一声,随即拎起药箱“正好你来了,便一起走吧。”
“这么早?”姚夭没看到有人来请医啊。
“嗯。去尚书府,每月例行一次的。”张大夫还另外吩咐了两名大夫,随同一起。
姚夭一路跟着,去了尚书府。这日闫一鸣在府里,没去上朝。前面也说了,景朝上朝的制度是上一天,休一天,今日正好是休的。
“来了啊?”开门的侍卫看到是张大夫一行人,十分熟识的打招呼。张大夫笑笑,问家主们都起了没。侍卫点点头,把她们请了进去。在看到姚夭的时候,眼里多了丝惊艳和疑惑,犹豫着该不该放进去。
“她是跟我一起的。”张大夫忙笑着解释,姚夭才得以进去。看着四周的布景,只道很久没来了。
看病是以位份尊卑从大到小排的,这一个去的,自然是老老爷和老夫人的房里。老人家解释起来麻烦,而且姚夭也是知道一些老夫人的性子,所以没跟着进去,就在门外等着。张大夫看了多年的病,老老爷和老夫人的性子也是摸到些的,便也应了姚夭。
姚夭在门外等着,什么也不做,就低眉站着。门口的侍卫路过的丫鬟都忍不住用余光看她,瞧着身段,必是个美人坯子。姚夭只当没注意到这些目光,静静等候。
等了好一会儿,张大夫等人才出来。去了老爷夫人的房里,便是闫卿的住处。
姚夭跟进去,默默的看着。当张大夫让她把脉时,闫卿与他的夫人也没多问什么。张大夫总不至于害她们。
而那带来的两名大夫,则是去了小妾,通房的房里诊查。
姚夭把完脉站到一旁,细细听着张大夫对闫卿的医嘱,与心里的诊断做比较。
啊,还是技术不到家啊。
接下来便是去闫一鸣的房中,姚夭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闫一鸣应该认不出她的。
到姚夭把脉的时候,闫一鸣盯了她半响,突然一把抓住姚夭的手“秀秀?”而尴尬的是,在一旁的闫一鸣的妻子也紧接着疑惑的出声“姚姑娘?”
姚夭灿笑了一下“等等再说,先让我把完脉。”闫一鸣才松开她的手,随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发现妻子只是微笑着让他宽心。自己的妻子如此理解体贴自己,闫一鸣只觉得此生已够了。遂也回了个微笑。
范语嫣看到闫一鸣给她回的笑容,心里一阵感慨,没有什么比夫妻心意想通更令人满足的了。
姚夭把完脉站一旁,听完张大夫的医嘱,才慢慢开口“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眼睛。”闫一鸣答的十分自然,当初让他最先开始心动的,便是这双眼,怎会认不出。
姚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看向在一旁一直笑语嫣然的范语嫣“一直没机会见你,没想到第一面竟然是以这样的形式。”
范语嫣笑着摇头“只听你古灵精怪,没想到会这样的出人意料。”
“行,你们先聊着,我和张大夫问问情况。”闫一鸣说着就带着张大夫出去,他每次都要问问家里人的身体状况,倒是孝子一枚。
“坐吧。”范语嫣请姚夭到一旁坐下,亲自到了茶“或许你不认得我,我叫范语嫣。”
姚夭笑笑“认得,范家嫡出的二小姐,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远近闻名的才女。”
范语嫣这下倒是意外了,因为姚夭曾消失了那么长的时间。
“你和我想象中的真不一样。”范语嫣由心而发,她一直以为姚夭是那种被宠坏了的富家小姐。
“嗯?”
“没什么。”范语嫣笑着摇头,随后一本正经“你知道,我相公他曾经多么爱你么?”
姚夭一滞,所以范语嫣这是要给下马威?
“一开始,我很在意。我爱了多年的人,竟然爱了别人多年。可想想,你是他的青梅竹马,倒是我破坏了你们才对。”范语嫣回忆往昔,语气中带了些自嘲“你……失踪的那几年,他曾为你空着正妻的位置。三年,整整三年。那时多少人传你已经死了,他本是不信,四处找寻你。后来,才渐渐放弃了。我才能,如愿的嫁了进来。”
姚夭放着茶杯,也不接话,就这么静静听着“现在你又回来了,说真的,心里没有丝毫介意都是骗人的。但是,很快就听到你即将大婚的消息。我想,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