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自是欣然应了,四人告了别,贾瑞随凌銮进去,“那美大叔是何许人也?很有名么?”
“美大叔?”
“呃……他似乎还不到被称为叔的年纪。”
“当你叔足够了。”凌銮道,目光扫了扫贾瑞道,“我也够当你叔了。”
“你占我便宜。”
凌銮挑挑眉,“嗯?”
“你也不过三十一二,只比我大……”说到这里猛然想起来自己穿越了,不再是二十八岁,贾天祥的这个身子才十八岁,这年头生孩子的早,凌銮可不就高他一辈嘛。见他饶有兴趣地打趣着自己,挑了挑眉,拉长声音唤道:“大叔——”
凌銮原不过随口一说,被他这么一叫,面上倒是一噎,既便是他这样内敛稳重的人,也不愿意被人叫得老了。
贾瑞见他吃憋,禁不莞尔,见凌銮脸色不好,忙转开话题,“那谢先生是谁?”
凌銮道:“谢先生单名沈字,是个奇人。”
“怎么样的奇人?”
“日后你便知道了。”
贾瑞听他说得如此玄乎,扯扯凌銮的衣角,“我们也考考他,赢回方才那局如何?”
凌銮不以为意地道:“谢先生博古通今,天文地理,乐理文章,无所不能,还未遇到能考住他的人。”
“这样的人,胸怀必然宽广,不会在意我们唐突的。”这一点凌銮倒是十分认同,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是不可能有那么多学问的。见贾瑞眼睛弯弯,笑意深浓时颊边还有两个梨涡,带着点恶趣味儿,兴冲冲地道:“他故意戏弄于你,不如我们也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凌銮想想道:“你若真能难住他,不如让他卖你个人情,将来或许有用。”
贾瑞觉得不好意思,“这样不好,还是算了吧。”谢沈所知道的这些,是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值得敬佩。而自己不过是晚生活了许多年,学到先人用汗水换来的知识,拿来卖弄已经很不厚道了,还要换人情,就更落了下乘了。
凌銮未置可否,进入厅里见那美大叔正手握书卷看得入神,见贾瑞抱着梅花来,推推案几上的天蓝釉模印梅花弦纹鹅颈瓶,“插这里吧。”
插好梅花后,欣赏了番,然后对贾瑞道:“说说你是如何算出题的。”
两道题其实都可以用一元一次方程来解。贾瑞将两道题的解法细细说了番,谢沈连连点头,“你这假设是个很简单明了,不错不错!”
贾瑞听他赞赏,羞愧地低下头,连道不敢不敢,孰不知他这样在谢沈眼里,这是谦虚的表现,暗道向来有才华的人,多半为人骄矜,他年纪轻轻,又如此谦虚,将来必成大器。愈发对他感到满意,“我这里还有道题,你看能否解开。”
“愿闻其祥。”
“我有大小罐数只,五个大罐一个小罐盛三升油,一个大罐三小罐能盛两升油,你且算算这大罐能盛几升,小罐能盛几升。”
这是个一元二次方程,也很简单,贾瑞在心里默算了片刻,便得出答案,两罐各装半升,没什么大小区别。
谢沈点点头,“不错。我曾许过,谁能解得这道题,我便答应他一件我力所能及之事,你可有什么要求?”
?
☆、逛集市巧遇瑞王爷
? 贾瑞愣了下,忙道:“不用不用!我并没有什么可要求的。”
谢沈道:“莫非你不信我能办到?”
“不敢,只是……”只是觉得这样太卑鄙了。
凌銮打断贾瑞的话头,“只是他一时所求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浪费了这个机会岂不可惜?等哪日有大事需要你帮忙了,再提出来也不迟,便先记下这笔如何?”
谢沈点点头。
凌銮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告辞了。”
便对谢沈拱了拱手,复又撑起素白纸伞到了渡口。贾瑞雇小船还等在那里,“要不要坐我这船回去?”问出又觉得不好,像凌銮这种富家子弟,出门必是高头大马、八抬大轿,或是画舫名舸,怎么会乘他那种孤舟?未料凌銮竟真的答应了。两人便并肩立于舟头,共执青伞,闲看江南初雪。
回到家中,听贾代儒道黄宏洲送了头小毛驴和冻伤药来,那小毛驴十分温驯,贾瑞这不会骑马的人也轻易就将其驯服了。
倏忽又过几日,便逢着集市,贾瑞带着小火柴去赶集了。边走边吹着口哨,“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小火柴,“爹爹~~”
“怎么啦?”
小火柴期期艾艾地眨着眼睛,“……我想尿尿……”
贾瑞抱着她下了小毛驴,找个偏僻的地方让她尿了,接着走接着吹,过会儿,小火柴又叫,“爹爹~~”
“怎么啦?”
“我又想尿尿。”
贾瑞无语,“你是尿芽子么?”
小火柴委屈地两只手指揉着鼻子,嚅嚅地道:“人家是小孩儿嘛,小孩儿一听口哨就要尿尿嘛。”
贾瑞:“……”
距拣到小火柴已过了一个月,她脸上的冻疮已经治好了,露出白白净净的小脸,唇红齿白,别提多可爱了,就是瘦了点,贾瑞决定要将她养成肥嘟嘟,这样就有肉乎乎的小脸可戳啦。
这还是贾瑞来到这世界第一次上街,抱着小火柴骑着小毛驴,穿梭在古装人堆里,悠然自得。见路边有卖小女孩儿头花的,颜色清新可爱,他一下就被勾出少女心来。
挑了两个粉嘟嘟、毛茸茸地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