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銮沉吟片刻道:“要查贡品的事需经过父皇那里,你先看看这个。”
递过本册子,记载着近来王府里接触过榉树的人。榉树药理很广,树皮、叶可清热安胎,又可治风寒、头痛、肠胃实热、痢疾、妊娠腹痛、小儿血痢等,其叶还可治疔疮,因此府里用到它的多达十人,如管家、岳姨娘、二房的陪房罗芳家的等。
凌銮又道:“你回去时我已着人问过了,府里知道这条秘道的,只有东安郡王、管家、东安郡王的奶娘和他儿子,案发当晚东安郡王正在查二公子穆附的功课,直到子正时分自鸣钟响,穆附才离去,管家与奶娘的儿子在喝酒,皆有不在场的证据。奶娘倒是一个人,只是已年愈古稀,不可能杀人。”
贾瑞道:“秘道的门锁是设在里面,想出去或是进来都得先开了锁,这就说明无论凶手是谁都与府里有关系,否则他不可能潜入秘道把锁打开。”
“这人极有可能是穆阳身边的人。”
“何来此说?”
凌銮推断道:“穆阳回京以来便入住此处,我问过丫环,院中每日皆有看房的丫环,而方才那四人从未在这房中久待过,没有时间进入秘道。你方才也说了秘道时常有人走动,想来穆阳也是知道秘道的,否则何以出入那么频繁?”
贾瑞颔首,“现在可以确定他必是从秘道出去,那么进来呢?是从这个门,还是从秘道?”
又招来穆阳和夏雨,“你们是穆阳最贴身的人,可知他通过这秘道去向何处?”
夏雨哭道:“奴婢实在不知,以往都是春风姐姐服侍公子,奴婢也是刚来。”
凌銮见福子眼神闪烁,便知他有事隐瞒,声严色厉地问,“还不从实招来!”他久经沙场平日刻意收敛气息,仍让人觉得刚决凌厉,此番故意气势全开,那种杀伐之气令贾瑞都有点惊惧。
福子“扑通”声跪在地上,痛痛快快地招道:“公子时常从秘道去悦人阁找浣娘。”
凌銮又问,“案发当晚,你们当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来?”
福子顿在那里,懦懦不敢言,好一会儿才低着头嚅嚅地道:“奴……奴才那晚……睡前小解,仿佛看见个紫衣人进来,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瑞问,“什么时辰?在哪小解?紫衣人身影如何?动作如何?”
福子仔细想了想,“大约亥时……,在院门前的竹林下,那人身量大约……这么高,体形较胖,行动缓慢。”
“当晚你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