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钶“切”了声,“棉线还有烧不断的?如果我烧断了呢?”
“我告诉你更多关于风月宝鉴的事儿,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要在脸上写着‘我是丑八怪’这几个字,你看怎么样?”那双眼眯成月芽,唇角微勾,像只狐狸似的。
林钶被笑得心虚,总觉得有诈啊,不过这一根棉线怎么会烧不断呢?于是梗着脖子道:“赌就赌!”
通儿递了个火折子给他,林钶点燃棉线,看那火从棉线最下面一直烧到上面,可就是不断,铜钱也没有掉下来,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不光他,一屋子的人也都怔往了,瞪大眼睛看着火苗一点点移动。
直到火苗熄不灭,棉线依然没有断。林钶急了,“这……这不可能!棉线怎么会烧不断呢?”
贾瑞又笑成狐狸,“愿赌服输,通儿,笔墨伺候。”让小火柴自己坐着,拿起笔,蘸好墨,笑眯眯地一步步逼近。
黄宏洲见林钶一步步后退,那无辜害怕的小眼神,就像是被调|戏的小媳妇。瞬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赶紧捂住嘴。
林钶,“你……”
贾瑞摸着下巴,“不想写‘我是丑八怪’啊?也是,你长得这么好看,确实不像丑八怪,你既然那么爱美,要不换个,‘我是大美女’怎么样?”
林钶觉得被侮辱了,脸瞬间涨得通红,仰着脖子外强中干地道:“写就写!谁怕谁!”
正准备写时,有小厮慌里慌张地进来,在贾代儒耳朵低语几句。
贾瑞见他一张脸都白了,冲小厮打了个眼色,小厮会意也与他耳语了番,贾瑞闻言,方者还满是戏谑的脸,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如同换了个人,丢下手中笔就出去了。
通儿一路带他来到后院的小花园,指着假山中洞穴道:“就在那个洞里面,爷还是不要去看了。”
贾瑞哪里听他的,命通儿拿了灯来径直进入山洞里,里面躺着个死人,就将灯光看,竟然是他的丫环莲儿。他将死者来来回回检查一遍后道:“凶手是个食指戴戒指的男人,死后被移尸至此,案发地是寝居。”
下人们见他毫不畏惧地检查尸体已经骇住了。林钶撇撇嘴,故意拆他台,“你都没看到凶手,怎么知道他是男人?胡说八道。”
贾瑞指着死者脖子上的指痕道:“女子怎会有这么大的手?颈骨断裂,说明凶手手劲极大,定是壮年男子。”
林钶看着贾瑞有点愣,梅林里初见,他满目深情、痴绝地望着四哥,好像情圣;方才眼神闲散中带着戏谑,仿佛是个无良的公子;这会儿气质完全不同了,眼神锐利如针,嘴唇紧抿着,给人的感觉是清正严肃,自信笃定。还真是善变啊!
他不由觉得自己拆台拆得有点心虚,“那么食指戴戒指呢?你又是怎么判断的?”
贾瑞有问必答,又指着伤痕道:“这里的痕迹尤其深,便足以说明。”
林钶觉得自己挺喜欢他这样子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又从哪里知道她不是在这里被杀的?”
贾瑞环顾四周,“这两天雪刚化,路面湿润,她若是在此被杀,为何鞋子干净?再看她外衣整齐,里面的衣服则凌乱且宽大多皱褶,是睡觉时常穿的衣服,头发虽然梳过,但手法笨拙,脚上还没有袜子,显然是睡觉时被杀,指甲断裂,有过挣扎,但很快失去了意识,被人吸干了血而亡。她的寝居在哪里?”
下人们已被“吸干血”三个吓呆了,半晌通儿哆哆嗦嗦地说:“在爷寝居东边……”眼神若有若无的瞄向贾瑞的手指。贾瑞这才想起,贾天祥以前也有在食指上戴戒指的习惯,这样的巧合让他有点不妙的感觉。
果然如他所说,寝里床榻凌乱、纱帐撕破,断了的两根指甲也在床上,更重要的是床上还有贾瑞的头巾!
莲儿是服侍贾天祥的,小火柴来后,他就将她打发了出来服侍代儒夫妇。
众人看贾瑞的眼神都变了。
林钶心直口快,“你不会就是那吸血的妖怪吧?能让棉线烧不断,肯定有妖法!”
贾瑞对这小孩儿实在无语,存心吓唬他,眯起眼睛,目光戏谑诡异,抬起他的下巴,凑到在他脖颈边,声音诡魅低沉,“细皮嫩肉的,真是可口啊,雪白滑嫩的肌肤,牙齿轻轻一碰,就有鲜美的汁液流出……”
林钶猛然推开他,退后一步,睁着圆溜溜地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贾瑞冲他挑挑眉,哂然一笑,“银样蜡枪头!”顷刻又正色对陆宏洲道,“我对本朝律法不甚了解,不知此案该由应天府、锦衣卫、东厂,哪个督办?”
陆宏洲反倒奇了,“这是你府里丫头,死了也只是你府里的事,如何需要别人处理?”
贾瑞倒愣住了,“这是条人命。”
“律法规定:子控告父母,奴婢控告主人,非公室告,不予受理。她即已死,别人替她控告府衙也不予受理。”
贾瑞想了想,果断对通儿下令道:“那个山洞和这件房子都不许人进来,再有寻些冰块来放在她周身,保持尸体不腐,我另有计较。她可有父母亲人,找来我要问话。”
“……是。”
黄宏洲又对贾瑞道:“你若想查清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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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擒拿吸血魔
? “请讲。”
“我在锦衣卫里有个朋友,可以向他借两个人来帮你。”这话其实试探的成份居多,若贾瑞心里有鬼自然不敢让锦衣卫插手,光“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