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脸上发烧,要面子地道:「谁、谁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一时不习惯。来吧来吧,这几天脏得难受,我早忍不住了。」
唐正言低低一笑,上前解开他的衣襟。
这几天都是他帮葡萄处理伤口、换药清洗,因而动作十分熟练。且他养大两个弟弟,在照顾人方面自然颇有心得。葡萄红着脸还没从羞涩中缓过来,唐正言已经帮他擦洗完大半了。
只是到了下半身,唐正言要脱他裤子,葡萄慌忙用没断的手抓住,结结巴巴道:「这、这就不用了吧。」
唐正言其实也有些踌躇。他以前也是大家公子出身,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后来家里出了变故,才不得不带着两个弟弟回到母亲的祖籍之地落户。他从前觉得伺候人是很腌臢低贱的事,但见识过这世间的世态炎凉后,已放下心结,并不以自己目前的贫贱生活为耻。只是他饱读诗书,斯文规矩,突然让他帮一个血缘亲情之外的人做如此亲密的事,也不由有些顾忌。
他见葡萄窘迫得脸上快要出血,想到他毕竟不是自己弟弟那般懵懂的半大孩童,该是已知人事的少年,也怕有什么尴尬,闻言想了想,便道:「这样吧,你的右手能动,自己能擦吗?」见葡萄连连点头,道:「那你自己做吧。完了再叫我,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