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妞,几岁了?”
海棠知道,他是既想知道念念是谁的孩子,又不想给她难堪,所以才问的含蓄。
“两岁零三个月。”小丫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噜直转。
“一见面就问人家年龄,鼠鼠你很不礼貌!”
哦,刚才听到小丫头喊她妈咪的醋意渐渐淡了。
这孩子反正不是他君靖离的!
简容烟笑起来,“欧,鼠鼠向你道歉,对不起啦,鼠鼠不该问这位小美女的年龄。”
“这还差不多。”小丫头摆出一个大人的模样,拍拍简容烟的脑袋,“下不为例!”
“念念,后边坐着去,妈咪跟鼠鼠有话要说。”
海棠撵她。
“坐后面也能听得到!”小丫头撅嘴嘟哝。
君靖离从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递到身后,“叔叔送你的。”
“欧耶!鼠鼠好可爱!”小丫头起身,抱着简容烟的脸就啵了一口。
这丫头翻脸翻得真是快!
海棠瞪了眼女儿,她立马乖乖坐到后面。
“当年那场车祸是不是另有隐情?”他凝视着身侧的女人。
她离开北城的四年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中度过。
那天去宫家吊唁,他就感觉是她回来了。
她一直说自己是盛绮罗,他就信了。
自从她走后,他闲得无聊时,就来修罗山。
开着车子,驶过这蜿蜒的山路,以往的记忆总会再度浮现。
刚才他在修罗山转悠。
看到她的车子正跟一辆黑色轿车抢着过龙峪口。
那种过急弯的速度和平衡,除了玉罗刹,至今地下赛车界还无人超越。
那一刻,他知道,是她回来了。
“我不知道。”她的思绪也飞到四年前。
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她就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跌入刺骨的河水
摒去自然车祸,谁会算计自己呢?
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自己在北城并无生死大敌,想置自己于死地的,能有谁?
君靖离三个字一直盘踞在她心头。
当年,她把念慕的原始账目给了简容烟,简容烟不但把念慕整得上市失败,而且让君靖离损失了一个多亿。
君靖离能把她能交给派出所公事公办,就能让人对她痛下杀手。
只是,她至今没有勇气想这件事罢了。
这四年来,她选择忘记。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那件蹊跷的车祸,但是线索总是说断就断。”简容烟叹气,“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
“简少,谢谢你。”海棠苦涩一笑,“别查了,查出来不过平添烦恼。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纠结过去那些破事儿。”
“真是造化弄人,你怎么跟宫之言走到了一起?”
“一言难尽”
海棠把自己这几年的情况一一道来。
简容烟耳边听着后车座小丫头的儿歌声,一直沉默。
他知道,自己跟眼前的女人,好像已经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这就是人生!
他倾尽一切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海棠看了下腕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简少,我要带女儿回家。”
这句话无异于逐客令。
简容烟压低声音,“宫之言刚爆出桃色新闻,你”
“婚姻里哪能没有磕磕碰碰。”她一脸坦然。
她知道,此时万万不能说要跟宫之言离婚的事儿。
因为她给不了简容烟想要的东西,就不能给他留任何念想。
他笑声苍白无力。
“当初我因为fēng_liú被你嫌弃,现在你倒嫁了个老实人!”
“简容烟,我想知道——你妹妹跟君靖离到了哪个地步。”这句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好卑微。
“谈婚论嫁。”
他满脸得意。
海棠的心好像被小虫子咬了一口。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现在,他也应该知道你回来了。既然你有了男人,有了孩子,就别再影响他和熙熙的感情!”简容烟推开车门,扬长而去。
她眼圈儿一红,泪水差点掉下。
君靖离现在有了简卉熙,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又想起在桃源里那疯狂的一幕。
还有他胸口那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是为她而刻吗?
小丫头已经在后车座睡着,她拿条毯子给女儿盖上。
车子缓缓驶出修罗山,进入市区。
入夜的北城,霓虹闪烁,亮如白昼。
忽然,一辆骚包的黑色轿车打横停在她前方。
一个黑衣冷峻的男子,踏着寂寂月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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